看得出陈老板不是真的生气,柳芽却是一本正经的道:“陈老板是多年的生意人,应该知道即便我去摆摊卖,也不会影响能在酒楼吃得起席面的客人来消费。”
“至于我说的以后有机会卖到外面去,也是为了保证陈老板在小杨镇的独一份,这样的供货方式可是找不到第二家了吧?”
陈老板无话可说,这是实情。
第一次谈生意连商讨都不必,直接定下了价格之后,两人便签订了文书。
临走前,柳芽拜托道:“有件事想麻烦陈老板,若日后有人看到我从酒楼离开,还请说我是来这里帮工的。家里头的亲戚有点……复杂,我怕惹麻烦。”
陈老板知道柳芽和柳家老宅的情况,又不是难事自然应下了。
而供辣子鱼的事,约定是三日后开始。
这是个长期的买卖,柳芽自是免不了要先投资一些。
又买了一口锅,还有两个新木桶,以及一些调味料,今日卖鱼的银钱都没够用。
本想买些粮食回去的,又怕柳王氏吃上细粮心里不踏实,且柳叶一日没回家,银子方面尽可能的存够了再消费,也稳妥些。
村里粮食富余的人家也卖粮,村长家就是存粮稍多一些的。
“村长爷爷,我想买二斤小米,再给我称几斤玉米面和黄豆面,还有红豆也要一斤。”
柳芽笑盈盈的来到村长家,将从酒楼带回的肉菜分出一盘的量给递给了村长媳妇。
“这个是我在酒楼做工,后厨给分下来的,那些有钱的客人叫了席面都不吃几口的,我闻着可香了呢,给村长爷爷做下酒菜。”
村长媳妇看着油纸包就知道是好菜,当即堆起笑脸来,招呼着儿媳妇给柳芽称东西,也没问柳芽是做什么伙计。
乡下丫头不识文纂字的,除了洗碗打杂还能干啥?
“拿回去你们娘几个吃,柳苗那丫头可还喝药呢?”村长询问道。
“还得喝几天,大夫说是药三分毒,不让喝太多了。村长爷爷放心,我这还有一包呢,够我们娘三个吃一顿的了。这天挺热的,我家也没有井,搁不住的。”
柳芽特意歪着背篓给村长看,里头躺着一包小点的油纸包。
村长点点头,将柳芽的心思记下了,这丫头是个知道感恩的。
瞥了一眼老宅的方向,村长也没说让柳芽送过去的话,那家子人吃完了也不会念着好,指不定让柳芽必须每天都送过去一份。
那不是给三房找事?
结了账,柳芽再三感谢又给添了一碗黑面,和几把小菜的村长一家子。
这些东西在乡下人家可是好东西,省着点吃都够将就一顿饭的了,只怕那黑面还舍不得做呢。
“柳芽,你等我会。”
柳条小跑的追上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喘了一会,也不知道想说什么。
“有事?”
柳芽皱眉,背这么多东西还挺沉的,她一点也不想和老宅的人打交道。
“赵新月去你家没闹事吧?以前她总向奶告状,你们可是没少因为她挨打。现在你们三房分出去了,我可就倒霉了,今天早上连半碗粥都没喝上,那赵新月却吃了一个鸡蛋呢!”
柳条气呼呼的说着,毫不掩饰对赵新月的厌恶。
“所以呢?”柳芽动动肩膀,准备走人,“你要说的就是这个,那你说完了,我也听见了,再见吧。”
柳条愣了一会,竟又追上了柳芽,询问道:“你以前不是最讨厌赵新月的吗?都是女娃,她吃的好穿的好,还比咱们让奶喜欢,你就不生气?”
“那是以前小不懂事,她赵新月过的啥样和我有啥关系?三房是富贵还是一辈子受穷,都和赵新月沾不上边。”
柳芽侧首看了柳条一眼,捕捉到她眼中的算计,嗤笑道:“我忙着赚钱养家呢,以后这样没意思的小事就别耽误我的功夫了,你也不如多打几把猪草回去,省的又挨骂。”
看在对方年纪小的份上儿,柳芽说话算客气的,也是善意的提醒。
可柳条却是恼恨上了,觉得柳芽是在说她没用,只会打猪草。
“小贱人,有本事你一辈子不打猪草,这辈子都养不起一头猪,吃不上一块猪肉!”
柳条没力气再追上去,看着柳芽的背影骂了一通后,才转身跑起来。
晚饭前不把猪喂饱了,她今儿可吃不上晚饭了,都怪赵新月那个扫把星,非得给她找事做。
赵新月在村里散播了一些不利于柳芽的传闻,到底不敢说的过火,免得也连累了自己的声誉,便回镇上去了。
三房这头柳王氏和柳苗在家里头赶着打络子,柳芽也忙于赚钱,自然是没空和村里人往来,故而也听不到那些风言风语。
至于老宅那边得了信,也只会添油加醋,恨不能把三房母女几个都逼死才好,哪里会顾及半分血缘之情?
眼看着一个月的期限将至,柳芽算了一下手中的银钱,将将有十五两银子。
“大小姐,我今儿过来是想问一下齐少爷啥时候回来?”
柳芽迫于无奈,只能来找李莹询问,面对帮过她多次的恩人面色微赧。
“不是我想要催,实在是再有几天就是那边给我的最后期限,要是我凑不够银子,我大姐就再难恢复自由身,而我也得签了卖身契给他们。”
李莹皱眉,她也是知道柳芽不容易,为难道:“师兄本该回来了的,怕是有事耽搁了。”
李莹语气中满是对齐剑锋的担忧,却叫柳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