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之地,众人神色各异的听着鸣蛇的讲述,无人插言,有的只是不尽的噫嘘感叹。
千年过去了,当初的是非纠葛,对和错已经不再那么重要。月瞳在消散前的那一刻,已经对这个世界再无一丝留恋。
她的父母惨死,她最亲近的人唯有巫真,可是那时巫真的寿元也所剩无几。
月瞳对这个世界,有的只是刻骨铭心的恨。她把自己交给了鸣蛇,托付了鸣蛇。
她成全了鸣蛇,而鸣蛇也帮她了却了因果。以后的鸣蛇将会以她之名,以她之身活下去。
世间再无拉祜族月瞳,只有鸣蛇月瞳。
此时,鸣蛇月瞳仍然用冰冷的声音讲述着。它似乎要把千年中,积攒下来的话一起说尽。
”凝聚三魂并不是我的最终目的,我要变成上古凶兽一般的存在。所以我还要拥有凶兽的身体。
那时,我让斑斓鹿蟒跑了一趟艳山盗取鸣蛇,以备夺舍之用。
终于,我不但三魂齐聚,同时又再次拥有的鸣蛇之身。”
“你可真是煞费苦心,以前真是小觑了你!”小白冷笑一声,讥声说道。
月瞳不以为意,仍然自顾自的说道:”当我和巫真兴冲冲的来到封印之地吸收邪力时,却发现上古凶兽的力量极其的特殊。它的力量中还携带着它的意志。如果一旦超出自己的灵魂承受能力,便只有被它们夺舍一途。
而以我当时的灵魂强度,把这具还处在幼年的蛇躯,生生用邪气提升至成年已是极限。
后来,还是这孩子通过研究拉祜族的巫术才找到了办法。”
众人无不屏息凝神,侧耳倾听,这里没有一个是蠢笨之人,此刻都知道月瞳说的关键之处,就要出来了。就连小白都没有再插一言,水景涣和三英虽然听得云里雾里的,但同样没有开口询问。
“凶兽的身体强悍,除了鳞甲之外,便是一身筋骨,就连血肉皆由筋骨所生。只要魂魄不灭,只要筋骨还在,我们便能一次次的重生。
而这孩子想到的方法便是,将筋骨和血肉魂魄分开。让筋骨单独吸收邪力,这样灵魂就不会让凶兽的意志侵染;另一方面,让血肉和灵魂在一起,它们会相互依托,彼此温养。”
“所以,你就想到了汗白玉?”水浩忍不住出口问道。
“你又是谁?”月瞳看向水浩的目光中带着冻结灵魂的冰冷,声音中带着不屑。
“父亲,他叫水浩,来此的目的也应该是为了那只凶兽。他的实力并不像表面那么弱小,而且和拉祜族有着很深的渊源。他更数次把孩儿逼到了绝地,而且您能出来,他同样功不可没。”巫真看了水浩一样,对着月瞳恭声说道。
月瞳轻咦出声,眼中不觉间多了些意外和探究。
他听得出巫真对眼前这个少年的推崇。可这个叫做水浩的少年,除了有一只长相奇怪的藏灵外,难道还有什么特别?
突然月瞳那对蓝色的瞳孔骤然一缩,脸上霎那间闪过惊诧之色。水浩和湫虽然收敛了身上的气息,但月瞳在仔细观察之下,还是发现了湫身上的不同。
“你的确有资格和我说话。”月瞳再次深深的看了湫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是这孩子想到了白玉。”月瞳指了指巫真说道。
巫真点了点头,道:“也不知道是拉祜族的哪一代巫,她和巫彭一样追求长生,甚至比巫彭更加的聪慧。她创造出不弱于魑魅森罗的巫术。区别在于魑魅森罗是攻击的巫术,而她的则是逃生的巫术。”
巫真停顿了一会,双眼迷离,似乎回忆起千年前的往事。
”那是一座连碑铭都没有的墓,但正是在那个荒凉的坟茔之中,我发现了一张兽皮,一张拉祜族世代用来记录轶事的兽皮。
那个巫术便记载在那张兽皮中。它上面讲述了把自己的三魂七魄融入血肉,然后分裂以及重聚的方法。
兽皮中还记载着,她自己便是死于这个巫术。”巫真冷笑一声,”那个巫忘记了,她虽然有着山神的血脉,但同样是ròu_tǐ凡胎。这个巫术又怎么能实现?”
而此时,封印石中的莫愁已经抓狂,已经濒临崩溃。他虽然在封印石中,但借助水浩,外面所有的事情虽然不能看见,却可以听见。
此刻,他恨不得回到拉祜族的祖地,把所有巫的墓再掘一遍。
“但这个巫术却像为父亲量身打造的一样。”巫真的目光中带着虔诚的狂热,“父亲本就是鸣蛇之身,生命力异常强悍。三魂又得以重聚,正好符合巫术的要求。只是……”
“只是有两个地方,我们不能做到。”月瞳截声说道,它的目光更是看向小白,”我虽然为凶兽,但却无法做到自己将一身血肉肢解,巫真同样不能;巫真能做到把我的血肉和魂魄一丝丝的封入白玉,但他却没有能力再将我释放出来。”
水浩众人瞠目结舌,被月瞳的话语所惊。小白的身体一僵,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她望向月瞳的目光中闪着无尽的怒火。
月瞳无法自己肢解一身血肉,便借助小白之手完成;巫真无法将它从白玉中释放出来,同样是小白击碎白玉,帮它达成。
“从始至终,你都在算计我?”小白寒声开口,恨意覆霜。
月瞳微然一笑,道:“并不是我在算计你,而是天意使然。当年我并没有预料到,你会再来找我。但当你出现的箕尾山上的那一刻,我便知道自己并不能瞒过你的感知。
也是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