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明也是从小娇生惯养,被吵醒了正要发怒,看清了眼前的人,突然想到自己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心底泛起一丝甜蜜,忙换成了一副笑脸,拉着他道:“海涛,怎么了?”
连海涛一把将她的手拍掉:“别给我假惺惺的,为什么会是你,月心在哪里?”
难怪她昨天要自己蒙上眼睛,什么害羞,现在想来她昨晚那主动投怀送抱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害羞。只怪自己太大意了,喝酒误事。连海涛发现自己被戏弄了,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
沈月明显然是被他的话激怒了:“月心月心,你就知道月心!我沈月明哪里比不上她了?你要明白,现在我才是你的妻子!和你拜天地,入洞房的人都是我沈月明!”
“无耻至极!”连海涛匆忙穿上衣服,却也不忘了嘲讽沈月明。
“你说什么!”沈月明恼羞成怒地跳起来想要打人。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羞辱,那些来求亲的,哪个不是恭维着她,她却只看上了连海涛,哪怕名不正言不顺也要嫁他,他竟然还嫌弃起来。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都是骗人的,昨晚还是浓情蜜意,现在转头就翻脸不认人。
连海涛抓住她的手腕,阴沉地说道:“你给我听着,月心只有一个,谁都取代不了。你非要自取其辱就怪不得别人。别以为经过了昨晚的事情就可以来要挟我,识相的话赶紧给我把衣衫穿好了!”
沈月明吓得一个哆嗦,不由得后退了两步,乖乖地穿起了衣裳。太可怕了,她印象中的连海涛一直都是温文尔雅,没有半点武将的粗犷,又比那些读书人多了一丝阳刚之气,真可谓是恰到好处。
他平日里将沈月心宠得无法无天,无论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都是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然后替她善后,从来没有发过脾气,对她这个姐姐也很是客气。
只是她忘了,连海涛始终是个兵,有着他们共同的特点。她也没能看透,他之所以一直是温柔的,只因为那是沈月心。而他越是宠着沈月心,心里就越是容不下旁人,即便沈月心跟了骆天云,自己却嫁给了连海涛,他连海涛要的也永远都是沈月心。
连海涛洗了把脸,见她衣裳已经穿好,淡淡道:“走吧。”
沈月明松了一口气,心想着他不过是一时生气罢了,还是认她这个妻子的,于是娇声道:“我还没有梳妆呢,就这样去拜见爹娘太失礼了,他们会见怪的。”
连海涛讥讽道:“我是让你回沈家,把月心换回来。”
“什么!你……”沈月明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急急道,“连海涛,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现在叫我回去,让我以后怎么做人?”
“这是你的事情,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你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就该考虑到将要面对的后果。我连海涛要娶的,是沈家的二小姐——沈-月-心!”
“不,我不回去!这是要逼死我!”
连海涛上前一把拽住她:“由不得你!”
“不,海涛!你不要这样!”见硬的不行,沈月明服软了,怎么说都不能被退货啊,挤出几滴眼泪可怜巴巴道,“海涛,我从小就爱慕你,我求你了,你不要赶我走,你这样把我赶回去我也没脸见人了,只有死路一条。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昨晚……”
她不提昨晚还好,连海涛一个大男人也见不得女人哭,但是一想到昨晚那样被她戏弄,而现在沈月心也不知道在哪里,他的心中就只剩下了恨意,懒得与她多费唇舌,直接扯着她出了房门。
沈月明见他动真格了,心中更是焦急,转念又道:“海涛,你就算不为我考虑,也要为你自己考虑,你这样拉着我出去,丢的是我们两家人的脸,况且你以后还要仰仗我父亲……”
对于这个理由,连海涛更是不屑,他之所以一心要某前程,说到底还是要给沈月心足够的荣耀,如今他想要的人都没有了,前程两个字也就不屑一顾了,不过有一句话她说得对,他们沈家做出的丑事,没必要让连家跟着一起丢脸。
看到院子里探头探脑的下人们,连海涛怒道:“看什么看,滚出去!要是闲着没事做,我现在就把你们发卖了!”
下人们闻言,匆匆作鸟兽散。
“你,站住!”连海涛叫住了一个小厮。
“少……少爷……”小厮吓得瑟瑟发抖。
“去给我备车,立刻!”
“是是是!”小厮如获大赦,飞似的跑了出去,半点不敢懈怠。
“海涛,你不能这样!”沈月明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连海涛并不理会她,拉着她径直向院门外走去。
沈月明眼见着他软硬不吃,使劲拖着身子抵死抗拒,她要是真的被退了回去,就成了白象县最大的笑话。她很明白宅院里的规矩,他们新婚,老爷和夫人定会安排人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她只要能够拖着,拖到老爷和夫人出现,他们必定会顾忌连家的脸面,她就能获救了。
小厮的效率出奇的高,连海涛拖着沈月明到门口的时候,马车已经停在了大门口了。饶是沈月明奋力挣扎,和连海涛的力气差距还是太大,她没能等到连家二老的出现,被连海涛硬是拽上了马车。
连州尉和连夫人也是早早地起了身,等着儿子和儿媳妇儿来敬茶,虽说小别胜新婚,毕竟是老夫老妻了,况且连夫人心里还记挂着另一个儿子。
哪知道派出去探消息的嬷嬷急匆匆跑过来,来不及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