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海涛牵着沈月心的手回到房里,帮她将被子拍干净了抱回床上,又将嫁衣捡起来挂上,笑道:“你呀,这么大的人了,还把屋子弄得这么乱,幸亏你是嫁给我,若是换了别人,得嫌弃你不会持家了!嫁衣不合适吗,被你扔在地上?”
“我还没来得及试……”
“没事,现在试也不迟。”他依旧笑得温柔。
“不用试了,一定是合适的。”沈月心推脱道。
这人啊就是奇怪,以前每天都告诉自己要嫁连海涛,即便心里有些不情愿也不会很抗拒,可是一旦动了跟骆天云走的念头,再要嫁连海涛,心态就完全不一样了。
连海涛抚摸着嫁衣,像是在自言自语道:“我已经知道黑沙寨的位置了,虽说那里易守难攻,可我若是从州府调集几万大军,任凭它是铁打的,也能将它拿下了。”
“你说得对,还是要试试的。你等一下,我现在就去试。”沈月心抱着嫁衣走到了屏风后面。
连海涛满意地看着屏风上映出的倩影,再过三天,她就永远属于自己了。
“美,真美!”连海涛痴痴地看着穿上嫁衣的沈月心,恨不得现在就和她拜了天地入洞房。
“海涛,我在那山洞里……”
连海涛按住她的嘴:“不管你与他之间发生过什么都忘了吧,只要是你就好,我的妻只能是你。”
“老大,你醒醒啊!”
城门已经落锁,十八没办法带着昏迷的骆天云回黑沙寨,于是找了一间客栈,将他安顿下来。为了避免惹人怀疑,她将他身上的血迹遮挡住,又在他身上倒了些酒,假装是扶着醉酒的丈夫入住。
她扯下衣襟简单地给他包扎好了伤口,连夜赶回了黑沙寨,叫了军师青囊和红袖下山来照顾他,她则回了沈府。
不想小姐房里的灯还亮着,她怏怏地推门进去。
“这么晚了,一定累坏了吧,你快回去休息吧。”沈月心淡淡道,她没有问她去了哪里,见她这么晚才回来就知道一定是和骆天云在一起,既然她回来了,也没见异样,天云应该没事了。而且以她对连海涛的了解,只要骆天云不再明目张胆地出现,他不会主动出手。
她猜的没错,骆天云的伤势虽然看上去很严重,但是对于习武之人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加上有青囊的医术,十八也就安心回来了。在她看来,有军师在,这样的伤老大很快就会康复。
只是,有一样东西是无法计算的,那就是感情。本来这些伤对于骆天云来说确实不是事,可是一旦一个人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失去了求生意志,哪怕是小伤也会变得很严重。
尽管青囊将骆天云的伤口处理得很好,他却发起了高烧,高烧不退,伤口也跟着化脓,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青囊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能让他清醒过来,和红袖急得团团转。兄妹俩更是冒险去请了城中最好的大夫,依旧不见好转。
待在城里总归是多一份危险,仔细思量之后,他们决定还是先回黑沙寨再说,考虑到骆天云的身体,红袖购置了一驾马车。
幸运的是,连海涛并未赶尽杀绝,城里也没有戒严,他们很轻松就出了城,却是不敢有半点松懈,生怕是连海涛的诡计,派人跟踪他们以一网打尽。
有惊无险地回到黑沙寨,两人的心却并没有安定下来,因为经过一路颠簸,骆天云的伤势又恶化了。青囊检查了他的伤势,摇头道:“若是大当家的一直高烧不退,昏迷不醒,伤势不断恶化下去,怕是神仙难救了!”
红袖看着脸色苍白的骆天云,一边给他更换着额上的布巾,一边焦急道:“哥,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大当家啊!”
青囊叹了口气:“我只能医他的皮外伤,治不了他的心病,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心病?”红袖呆呆地看着骆天云。
“月心……月心……”昏迷中的骆天云又一次呼唤起了这个不知道在梦里唤过了多少遍的名字。
红袖眼里泛着泪花,她不明白,为何一个只见了几次面的女人,会让他这样上心。她将手放入他的手中,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又沉睡过去。
就这样守了两天,红袖再也受不了,夺门而出。
“红袖,你要干什么!”青囊叫住了她。
“我去给他找解药。”她不敢正面看自己的哥哥。
青囊上前两步:“你要去哪里找?”
“我去把那个女人给他抢回来!”红袖带着哭腔。
“你有没有想过,你就这样贸贸然前去,会是什么后果?你是连海涛的对手吗,别人没抢到,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那我们怎么办,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吗?”红袖大吼起来。
青囊走到自己妹妹面前,无奈道:“红袖,我知道你的心意,只是……”
“哥,你说我该怎么办?”红袖扑倒了他怀里,即便她一直坚强,这个时候也大哭了起来。
“红袖,相信哥,哥来想办法。不是不做,是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连海涛不是好对付的。”
“小姐,你真好看!”十八看着梳妆好的沈月心不禁赞叹道,“难怪……”意识到说漏嘴了,她连忙补救,“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沈月明看着自己的妹妹,才发现她平日里都是素面朝天,一旦梳妆打扮起来,丝毫不比她这个第一美人逊色,她要嫁的又是自己心里的如意郎君,未免有些嫉妒。
这时,屋外有人敲门:“二小姐,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