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有一种解释,这由始至终就是一个圈套!”姜太尉愤怒地打开带来的食盒,“这条鱼内藏有鱼肠匕首,雪柔,杀了他!”
姜雪柔颤了一下,感觉心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她虽然一直想着要光复大梁,可她从没有想过要亲手杀了他,他再坏,也是自己深爱之人,如何下得了手。
“爹,时机已经成熟了吗?”她轻声问道。
“不成熟也不能再让他继续作恶了!你知不知道,太子殿下昨日已经惨遭毒害!”姜太尉怒道。
“这……这怎么可能?”她明明已经拦住他了啊,他没有离开过啊。
“那些刺客已经全部被杀,正挂在城门暴尸示众,他们均被严刑逼供,伤痕累累,就连太子殿下也未能幸免……”姜太尉老泪纵横。
“这……”姜雪柔不由得后退几步,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会不会是他们没认出易容后的殿下,将他当成了普通的刺客?”
“楚浮生说了要亲自审问,施祁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擅自杀人,更不敢下令暴尸示众。定是那楚浮生认出了太子殿下,为了不引起民愤,故意将他当成普通刺客处置了!”
“这……这……”她还是不敢相信,他答应过她会饶他一命,怎么使出这么恶毒的手段。
“雪柔,你该不会真的与那楚浮生有私情吧!”见她不愿相信事实,姜太尉怒斥道,“你若不信,可以亲自去城门看看!”
“不,我没有!雪柔心中只有大梁和太子殿下,与楚浮生纠缠也是为了光复大梁!”
“如今已经没有太子殿下了,你若再不杀了他,恐怕连公子瑾都会遭到毒手!”
她颤颤巍巍地取出鱼肠匕首,擦拭干净握在手中,一抹光亮反射在她脸上:“雪柔明白了。”
“大王你那招真是高啊,你们是没有看到,昨日那帮刺客吓得是屁滚尿流啊!”施祁哈哈大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们一上来还说不怕死,可是看到本将军要拔了他们的子孙根,当即就变怂包了,一下子供出了首领。我一看,那不是梁国的太子殿下吗?仔细一想不对啊,定是冒充的!”
李皓南也笑道:“对对,梁国的太子殿下不是在太尉府吗,怎么会是刺客呢?定是假的,只是恰好有些相像而已,想借此挑拨大王和王后的关系,该死!施将军做得好!”
楚浮生重重地放下酒杯:“哼!那魏元徽早该死了,若不是碍着雪柔,寡人岂能容忍他到现在?既然他自己寻死,那就怪不得寡人了。其他的余孽,该除掉的也是时候动手了。”
李皓南忙道:“大王请宽心,属下这就去办妥了。”
这几日,姜雪柔总觉得有气无力,稍稍走几步便觉得累了,恰好太尉府送来了吃食,她便吩咐宫人在外等候。
此时锦黛求见,她有些厌恶,一想到她可能与楚浮生有染她便觉得恶心。说来也奇怪,以前魏元徽那么多小妾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均以姐妹相待,现下怎地就变得矫情了。
厌恶归厌恶,她还是见了,想着看看她还要耍什么花样。
“小姐,奴婢有一事相求,还请小姐成全。”锦黛跪在了地上。
“有话就说。”她有些不耐烦。
“小姐,奴婢那日在医馆,看到大夫一家尽享天伦,心生羡慕。奴婢知道这个时候不该离开小姐,可是奴婢思来想去,已经厌倦了宫中生活,奴婢恳求小姐赐奴婢一门婚事,让奴婢过普通人的日子。”
“混账东西!”她拍案道,“大王和太子殿下尸骨未寒,国丧期间你竟然想着成婚!”
“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
“滚出去!”
姜雪柔打发了她,取出太尉府送来的字条看了起来,渐渐,泪流了下来。上述:郑良媛抱着公子瑾路过荷花池不慎失足落水,双双溺毙。
公子瑾还不到一周岁,他是那么可爱,她费尽心力去保护他,不想还是护不住。失足落水?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可是她能说什么,她走不出这王宫,想去查明死因都无从下手。父亲说得对,太子殿下死了就轮到公子瑾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她都来不及有什么动作。楚浮生,你真是太狠了!
她突然又觉得很好笑,自以为留在他身边周旋,试图光复大梁,事实却是什么都没有做到,大梁的势力日渐缩小,现在连太子和公子瑾都死了,又有谁能扛起光复大梁的大旗。
楚浮生看似处处依着她,却从没有真正信任过她。她把所有的事情都细细回想了一遍,蓦然发现自己走的每一步似乎都在楚浮生的算计之中,自己按照父亲的指示送出去的消息,看似达到了目的,却每次都会损失惨重。
她又想到了锦黛,他既然知道利用锦黛,不就证明了他早就识破了自己的伎俩,可笑自己还不惜引诱他,以为可以以此达到目的,回过头来,自己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楚浮生,你真是该死!
她摩挲着鱼肠匕首,恨不得现在就插入他的心脏,可是刚产生这样的想法,一种深深的不舍又涌上心头,她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
一边是家国,是良心和道义,一边是自己的心,和他的一片深情,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各方的压力压得她无所适从。
突然感到小腹一阵绞痛,她不禁捂住了肚子,怎么回事,已经没有再喝过避子汤了,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感觉。
疼痛越来越强烈,她浑身冰冷,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