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衡本就心存愧疚并且对萧何还有不该有的心思,更见不得萧何这般,忙握住她的手说道:“萧何,我每天亦是辗转难眠,终究是我小妹对不住你,若要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是做不出的。”
萧何忙把自己的手抽出,“虽说段笙忆当日派人刺杀我,现在她已经远在蛮族,我断不会因此而责怪段衡你的,你我既是朋友,便是一辈子的朋友。”
段衡心下感动不已,亦有点心酸的想道:他只是把我当朋友,而我却早已心悦于他,也罢,断袖之事对他来说,终究是太过惊异,那便默默守护他也未尝不可。
于是出声道:“原是我小人之心,唯恐你心生不满,多躲着点,没曾想竟是反了,以后自当好好与你相处。”
“人生苦短,知音难求,云烟万里,佳话千载。我还想着十年,二十年之后你我还能这般对饮呢”萧何眉目飞扬,爽朗的说道。
段衡看呆了萧何的笑脸,忙装作低头喝茶掩饰起来,话也说不出来只答了一声,“嗯”
那边萧何与段衡已从吃茶到了吃酒,一派轻松自在。这边厢,慕初然趁着天儿放了晴,命人摆上棋盘,让人全下去了独自细细布置棋局,预备过几日由此作头好见萧何一面。品茶,下棋,想她萧何有百个理由也是拒绝不了,大善!
不多时,慕清菀掀帘进来“皇兄好兴致。”她进来瞧见慕初然面前摆着一副残局,手里拿着一本棋谱正在深思。于是笑着又说道,“这几日雪下得妙极,又正赶上晴天,出宫赏雪散心是再好不过了”语罢,看向慕初然。
慕初然从深思熟虑中抽出,看向自家皇妹“想出宫也不是不可,去碧麟山庄,多几个人跟着便。这种事情便跟母后说了就是,何苦还来叨扰皇兄,皇兄可不那么容易得闲,”慕初然只想快快打发了慕清菀,棋局就已然足够头疼的了。
“只是要跟皇兄讨一个人,我看沈苏杭沈大人倒是个不错的游伴”慕清菀自顾自到了杯茶说道。
慕初然揉揉额角“沈大人乃吏部侍郎,断没有陪着你赏雪的道理,你既便去,再挑别人就是了,且不过是在温泉山庄上,太监宫女们就是够了的。”
“别人都不是他,就要他,皇兄,你便答应了吧”慕清菀穿着雨过天青色的苏绣对襟袄纱裙,梳着穿云髻斜插一支猫眼石的簪子,有细长的流苏垂下来,仿若清早蒙蒙云雾笼罩的清蒴山一般,清新动人。她轻轻晃着慕初然的手,露出哀求的神色。
慕初然本就娇纵这个唯一的皇妹,得了什么合适好东西不用慕清菀开口自是早给她送去了,如今看慕清菀一番女儿作态下来便也松了口道:“皇兄准你出宫已是要在母后那儿担待着了,我是准沈大人管教你礼仪做派不假,但这要让他休沐时还陪你赏雪,为兄是万万开不了口的。”
慕清菀放开慕初然的手绕着小桌另一端坐下,素手执起一枚白棋落下说道:“皇兄只管答应便是,我自去和沈大人说,母后那儿还烦请你多担待了,菀菀便此多谢皇兄了。”
“做什么乱放棋子,布局都被你打乱了,”慕初然重新拾起被慕清菀随手放在棋盘上的白棋,又说:“你又为何非要沈苏杭陪着,他擅于作诗作词亦是满朝文武皆知,可也不只他一人会作诗,我听说他庶弟近几日惹了麻烦,怕是不得空,况且你又不耽词曲,找几个嘴甜的人陪着就是了,还有母后……”
慕清菀打断他说到:“有皇兄这句话就行了,我自去找他说,便不打扰皇兄深思了”语罢起身又说道:“皇兄是顶顶聪明的人,这棋局是难不倒你的,ei先行告退了”也不看慕初然,说了句奉承话欢喜着出了静心殿。
慕初然摇摇头,执手下了一子。
且说慕清菀得了话吩咐了大宫女流心一番收拾妥当,备了一副李秋水的醉鸟卧秋图作礼径直出了宫门,来了沈府。
这沈家祖上并未出个一官半职,世代经商,乃是殷国有名的布匹大商。士农工商,商人居下,沈家这一代出了个沈苏杭官居吏部郎中正五品上。往常迎来送往的也不过沈苏杭几个同窗或是同职,不曾待过几个达官贵人,彼时慕清菀一至沈府,众人好一番手忙脚乱才迎她进门,上了茶,沈老爷坐在正厅左下座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娴宁公主有何事需要老夫做的?只管差人了吩咐一声便是,也不用公主亲自来了。”
慕清菀轻珉一口清茶,搁下茶碗对沈老说道:“呵,原也没什么大事,只是瞧着雪景越发好了便想着能出宫游玩一番,私求了皇兄准你家大郎陪着走一遭就是了,也不知沈大人如今可否得空?”
沈老爷听罢暗自松了一口气,来还以为自家出了什么大事要被问罪,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沉下气来说道:“能配公主殿下游玩已是犬子的福气,只是不巧,昨晚犬子去赌场接我那不争气的庶子感染了风寒,现在还卧床难起,不然也是要来拜见殿下的。”
“什么,他病了!”慕清菀一听到这话下意识的起身说道,倒把下座的沈老爷下了一跳,忙解释道:“原应是我去接的,可大郎见雪夜路滑又湿冷难受,便自请去了,没成想自己回府便因寒气入体病不起了。”
流心原站在慕清菀身边,见慕清菀着急的神色开口安慰着说道:“公主也不必太过忧虑,想来沈大人素日里身康体健,一点小病是没什么大碍的,”
慕清菀也知自己是失态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