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喜都那么说了可李卜还是不让她进去,就把她挡在门口,伸手把门关上,再不让她往里进一步:“有什么话留在这儿说。”
“我渴了,想喝茶。”她还拿乔上了,端着架子,打算让李卜来伺候呢。
不成想李卜又把门打开了,推她:“出去!”
这一套在他面前似乎不管用,翠喜脸上下不来台,只好赶紧道:“我都看见了!”
然后趁他还没从这句话里回过神来,把门一关,错身往里去:“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看见了。”
他做的那些事?他做的事可多了去了:“你知道什么了?”
翠喜反问:“你还不打算承认啊?我亲眼所见,不过我念着咱们两个之间的情分我没有告诉贵妃娘娘,反而特意来提醒你,都这样了你还信不过我?”
他走到桌前坐下,把手里的新靴子放在桌上,岔着两条腿,手拳在膝盖上,表情严肃,跟之前在掖庭审时一个样儿:“有话直说,别兜圈子!”
翠喜又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对着靴子翻个白眼,这才道:“我看见你送给五殿下东西,是个吊坠儿对吧?你喜欢五殿下?”
李卜拧紧的眉头瞬间就放松了,语气也变得松快:“你都看见了?除了这个还有呢?”
“这还不够?”翠喜拿起他的靴子:“你别忘了你是在为谁效力,如果这件事要是让贵妃娘娘或者薛将军知道了,你以为他们还会再相信你吗?”
“所以你特意在这儿等我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李卜没有翠喜预想中的惊慌失措,在她眼中大的不得了的事到了他这儿好像微不足道似的,他这么一反问,翠喜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你不反驳?”
“我为什么要反驳?如你所说,我的确喜欢五殿下。”他非但不否认,还十分大方的承认了。
翠喜站起来:“你喜欢五殿下?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你觉得五殿下会看上你?五殿下讨厌你谁不知道,你......你肯定是糊涂了,你怎么能喜欢她?”
要是他喜欢个宫女、女官什么的,翠喜也不至于如此,她是薛贵妃身边的大宫女,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薛贵妃在宫里横着走她也能在宫里当螃蟹,真要比,别说宫女了,就是像尚衣局之流的女官也未必有她说话好使,跟那些女人比,她能轻而易举的脱颖而出。
但情敌换成了罗敷就不一样了,罗敷是谁?再不济人家也是个公主,皇帝的闺女,差距打从一开始就摆在那儿了,而且皇帝现在对她越来越宠信,就算陈松颉案这么大的案子,她窝藏罪臣子女皇帝也没有降罪于她,这样的差别......怎么比得过?
翠喜觉得他是疯了:“那可是五殿下!五殿下三番五次跟贵妃跟将军作对,难道你现在想要倒戈跟着五殿下一起对付贵妃跟将军?”
“你要是想将这件事告诉贵妃就尽管回去说,别觉得这就拿住了我什么把柄,就能以此来威胁我,回去照照镜子,看看你配吗?”
翠喜完全被激怒了,让她照照镜子,他自己怎么不照照镜子?她有什么配不上他的?
“你别以为我不敢!”她抓起桌上李卜的靴子扔在脚底下,不知道是不是罗敷给他的,还踩了两脚,看着靴子被踩在脚底下,就好像罗敷被踩在脚底下,爽快极了。
李卜推开她,捡起靴子拍了拍,掐住她脖子:“因为你是薛贵妃的人,我让你几分,回回见面也都给你留着面子,你最好别再我面前得寸进尺,别逼我杀人。”
翠喜脚尖离了地,一张脸涨得通红还在笑:“这就心疼了?李卜你有本事就现在杀了我,别说什么看在薛贵妃的面子上不敢动手,别让我看不起你!”
在宫里杀一个人说麻烦也简单,说简单也麻烦,宫里死人是常有的事,但那得看死的是谁,死在什么地方,翠喜是薛贵妃的人,要是死在自己这儿,处理起来比较棘手。
李卜还真差点儿没忍住就把翠喜掐死,但他最后想明白了,又把她放了下来,做事不止要靠蛮力,更要靠脑子,多的是借刀杀人的法子,为什么非要自己动手呢?
“我不杀你。”他走到井边打水洗干净手,甩甩水,脸上再无方才的失态:“你滚吧!”
翠喜坐在地上喘气,她进宫后就一直在薛贵妃身边伺候,说起来她家跟薛贵妃娘家还沾点亲戚关系,她在家也是有人伺候的小姐,心高气傲,没受过什么大委屈,今天这事应该是她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大的一个坎儿了,差点被自己喜欢的男人掐死,这口气她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我给你机会了,你现在不掐死我会后悔的!”
“确实会后悔。”
借别人的手杀人,哪有自己亲自动手解气。
翠喜气喘匀了站起来,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让李卜付出代价,然后摔门而去。
李卜看着被踩脏的那只靴子,怎么看怎么来气,打了盆水把鞋泡进去,才搓了两下,有人敲门进来。
是何必一起住的几个侍卫,看他一个人蹲在井边洗鞋,把他拉起来:“李总领,这种事您怎么能亲自做呢?先别忙了,有好事儿。”
“什么好事?”
那侍卫神秘兮兮把他拽出来:“您来了就知道了。”
他知道这些侍卫之间市场会有一些聚会,花钱从御膳房弄点儿吃喝,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或是赌两把,或是嘴两句主子,宫中生活乏味,都是提着脑袋办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