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众人刚回到营地,这边又出事了。
却是权文彦领着人来报,在围场后山那边的林子里发现的上官铎小侯爷的尸体。
当时武安侯就急怒交织,晕死过去。
武安侯早年戎马一生,直到中年才育有一子,所以才特别宠溺,谁知道就这么个宝贝独子,如今竟然命丧秋山!
皇帝沉了脸色,凤眸在跪到地面请罪的宁殊阳与纳兰鸿将军身上停留,“这就是你们严防死守的秋山!”
宁殊阳与纳兰鸿将军对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开口,“启禀皇上,微臣与宁将军/纳兰将军将每一个关卡都守卫的极其森严,能让禁军们没有戒备却在里头杀人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杀人的人就在我们这些人中间。”
皇帝敛眉,目光从众人的身上一一掠过,人群里一片寂静,臣工子弟们皆是面面相觑。
这时,禁军已经将上官铎的尸体抬了上来。
将白布掀开,一阵浓烈的血腥扑鼻而来,当看到底下惨烈的一幕后,众人纷纷别开了眼,更有甚者,跑到一旁干呕起来。
旁边有人暗叹,这得是多恨上官铎才能下这样的狠手啊。
皇帝温淡的眉眼渐渐变得凌厉起来,他摆手,示意禁军将白布重新盖上。
女眷们一个个别开脸,不忍直视。
尉迟月皱了皱眉,香帕捂了捂鼻尖,当她看到上官铎断了的那截手臂时,脑海里似乎恍过什么,这样的手法,她忽然觉得很熟悉。
“皇上,微臣觉得这手法很熟悉?”
当自己心底的想法被另一个人从嘴里说出来时,尉迟月忍不住多看了那人一眼。
是纳兰鸿将军。
“哦,怎么说?”皇帝眉尖一挑,凤眸缓缓的落到了纳兰鸿将军的身上。
纳兰鸿起身走到上官铎的尸体前,将白布掀了开,又仔细的看了两眼,复又重新跪到皇帝跟前。
“九年前,微臣在边疆守卫的时候,军营里就曾出过这样的凶杀案。”
一句九年前,一句边疆让尉迟月的脸色瞬间苍白起来,她不可置信的朝纳兰鸿将军看去。
好在这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纳兰鸿将军的身上,并没有人看到她的失态,不,不对,有一个人看到了,那就是清妃。
清妃看着尉迟月血色尽失的脸,眸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九年前?”皇帝轻声。
纳兰鸿将军点了头,虎目在下一刻瞬间悠远起来,“那时微臣管辖的虎骑营内,一连十几天都出现了士兵失踪的事情,后来微臣派人去查,结果在乱葬岗发现了十二具士兵的尸体,那情形甚至比小侯爷还要惨上数分。”
“哦?”皇帝凝眉。
纳兰鸿将军又道“微臣惭愧,并未能找出凶手,但根据微臣当时所查到的证据显示,这十二个士兵失踪的前一天晚上,都召过一个叫如月的军妓。”
说到这里,纳兰鸿将军的脸上有一丝残愧,不过军营自古便有军妓犒劳那些出征的士兵,是以并没有人感觉到有什么不妥。
这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纳兰鸿将军说的案子吸引,只是尉迟月这里,每当纳兰鸿多说了一分,她的脸色就越苍白一分,到最后她拢在袖中的十指紧紧的绞着手中的帕子,指头青白。
纳兰鸿看了皇帝一眼,见他的脸上没有异色,便接着往下说了起来,“后来微臣去查这个叫如月的军妓,却发现她忽然人间蒸发了,之后九年,她再也没有出现,而军营中在她消失后,凶杀案也没有再发生过。”
皇帝沉吟道,“这个叫如月的军妓是什么来历?”
“当年,微臣查过,她是被人贩子卖进花楼,后来又辗转到了军营,对了,她的脸上有两道深可见骨的伤疤,可若她真是凶手,那么当初在被人卖进花楼里为何不逃呢?”
这一点,也是纳兰鸿将军始终百思不得其解的。
此时,若是太后和和硕公主在这里的话,就会知道那个脸上有着两道伤疤的人是谁。
皇帝皱了眉,没有再开口,营地中一时一片沉寂。
紧揪着手帕的手缓缓松开,尉迟月的脸上有过片刻的怔忡,她缓缓的抚上自己的一侧脸颊,逃?怎么逃?当年太后的人一直在暗中守卫着,若她能逃,早就逃了!
也许是感受到她心底的悲愤,一只大手轻轻的落到她的肩头,安抚性的拍了拍。
……
这时武安侯悠悠醒来,抬头便看到地面被白布包裹的人,他立刻扑了上去,将白布掀开,当他看到里头的情形后,愣了那么片刻,随后哭天喊地的叫嚷起来。
“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下手这么残忍!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啊!到底是遭受了怎样的痛若,让你连死都不能瞑目,老夫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要这样报应到我儿身上!”武安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着,那悲伤欲绝的神态,仿佛瞬间苍老了数十岁。
虽然上官铎在金陵无恶不作,死了人人只当痛快,但看到那样残忍的一幕,武安侯平时又待人和善,可怜一个父亲年迈丧子,所有人的眼睛都微微一酸。
“皇上,皇上,你可得为老臣作主啊。”武安侯跪着膝行到皇帝的跟前,不停的磕着头。
皇帝见状心头不忍,几步走到武安侯的跟前,亲自弯腰将他扶了起来,看着武安侯额头的血污,皇帝郑重的承诺,“侯爷放心,朕一定命人找出凶手,给小侯爷一个交代!”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