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淼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知道是在回答哪个问题，灵语的事不好解释，除灵语外能让人类听懂世界万物的术法，水淼淼至今还未听说过。
但兽皇宗的人可以和签订契约的动物做些基础的交流。
老人家笑着，像心知肚明一般眯着眼。
水淼淼摸着大白兔子，叮嘱着自己莫要心虚。
在没有来到这个异世界时，自己不照样跟自己养的宠物说过话吗，用了心，也就能从它们的行为举止里，猜出一些。
水淼淼深吸了口气，随即道，“那，那什么，听不懂啊，但听不懂就不能交流了吗，我真心待它······”
老人家从一旁方几上端起茶盏，听着水淼淼的话，手微颤了一下，将茶盏放回了方几。
这话他似乎许久以前听到过类似的。
“我才不屑与他们玩呢，多么庸俗，一群只会依靠外力术法的家伙，永远不可能与它们真正做到交流的，听不懂又何妨，被当疯子又何妨，我······”
老人家突然大笑了起来，抬眼打量着水淼淼，是个让人看不懂的小娃娃，腰间没有腰牌，不知是何宗门的。
肩上挂着的应该是嫏权宗的嫣红妄尘绸，可她这个修为应该是拿不到嫣红妄尘绸的。
而怀中用来做窝的，好像是千羽鹤氅，据自己所知，现在唯一一件千羽鹤氅应该在古仙宗宗主手上。
可她那宁愿自己受伤，也怕压着兔子的举动，又像极了兽皇宗的人，以前兽皇宗的人。
水淼淼抱紧怀中一窝兔子，后退一步，真是个奇怪的老爷爷，莫名其妙就笑了，然后就又一言不发了，水淼淼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虽然这个老爷爷看起来很是平凡，还有点过于瘦弱了。
只有笑起来时，下巴颏高高地翘起，才显出几分精神，不笑时他的上眼是下垂的，显得无精打采，眼角边布满了皱纹，感觉就像一个等待亲人回家的孤寂老头。
想上前套个近乎，水淼淼最会这些了，可总感觉这个老爷爷四周自成一方天地，自己走不上前。
不仅是个让人看不懂的小娃娃，还是个有几分聪明的小娃娃。
看着止步不前的水淼淼，老爷爷慢慢坐起身，指向远方，“那边。”
水淼淼转头看去，刚才找路时，那不是条死路吗？
怎突然就出现了一个月洞门，月洞门外有雪花飘进来，让人本能的打了个寒颤。
是出去的路吗？
水淼淼正回身站直，行了个礼，“老人家仁慈，扰了您清静，真乃无意之举，改日必当登门道歉。”
说完水淼淼转身就走，生怕在出意外。
“等等。”
就知道，事情不会如此轻易就结束的，这里的上天似乎总秉持着，一种想玩死自己的心态。
水淼淼一步都还没迈出去，她闭了闭眼，脸上挂起能让自己显得可爱的笑容，转过身。
老爷爷喝了口茶，瞄了眼水淼淼，“兔子。”
“兔子？”水淼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养的。”
“您养的？养来做麻辣兔头吗？”水淼淼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刚才大白兔子难产，老爷爷一直在假山后，也没见他帮忙或紧张啊。
水淼淼搂紧怀中的大白兔子。
大白兔子十分不领情的咬上了水淼淼的手指。
“啊！你干什么。”水淼淼低下头斥责着大白兔子，“这只是一道菜名，我又没吃过！你快给我住嘴，不然我也咬你了。”
老爷爷靠在躺椅上，看着水淼淼的自说自话，笑的脸上褶子越发的明显，出声道，“我一个孤家寡人，养只兔子陪自己不行吗？”
行，当然行。
水淼淼点着头，地是人家的，兔子也是人家的。
水淼淼看着自己怀中那一窝小兔子，也能算是自己接生的吧
好让人舍不得，还有这大白兔子，自己可没见过这么肥的兔子，揉起来手感可好了，就是有点凶。
“我给您放哪呢？”
水淼淼看着四周，这窝小兔子可都还没毛需要注意保暖，但自己总不能把千羽鹤氅一并放这吧。
虽说的是改日登门道谢，但水淼淼绝对不想在来了，冷俏仙府邸隔壁，冷俏仙是嫏权宗看上的人，所以此地方圆百里都是危险地带。
老爷爷轻挥了下手。
千羽鹤氅里的一窝小兔子，就被移到一个白色的看起来很是暖和的小窝里，小窝放在老爷爷脚旁。
水淼淼蹲下身，将大白兔子放到地上。
虽然嘴上说着嫌弃太丑不要，一落地，大白兔子还是飞快的向那一窝小兔子蹦去。
没良心的，一句再见也不说。
水淼淼关闭了灵语，以免在犯刚才的错误，直接跟大白兔子聊了起来。
“告辞。”在不舍，水淼淼也保持着礼仪，看着自己怀中的千羽鹤氅上面血迹全无，干净如新又添了一句，“多谢。”
老爷爷点着头，一把将脚边的大白兔子挠到自己怀中，轻抚摸着。
水淼淼匆匆向老爷爷指出的路离去。
踏过那月洞门，水淼淼随即将千羽鹤氅披上，嫣红妄尘绸围上。
里面和外面真是一个春天一个冬天，这个老爷爷必定是个大佬，幸好没惹到他。
还是那个月洞门，在水淼淼的身影消失后，一个倩影带着风跨过月洞门。
“为何我就无法与你们沟通。”老爷爷自言自语随意薅了两下大白兔子，将它放到窝里，望向走过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