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你怎么知道,当时郑邦已经死了呢?”
“没错,一开始我只是推测。”柴广漠说:“可是现在有了这枚钢钉,这就是直接证据。”
“可,凶手到底是什么人?”
“对啊,没有人能擅自进灵堂的!”
“对啊,除了蓝凤凰大人和肖萧大人,其他人都不可能待在里面——我们又是看着郑邦走进灵堂的,他,他是怎么死的?”
嘈杂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柴广漠静静等待着他们归于平静,才低声说:“答案也很简单,正如你们所说的,没有其他人能够进入案发现场,那么凶手不是很显而易见么?”
“又是蓝凤凰大人?”有人已经看出柴广漠和蓝凤凰之间有不小的矛盾,讽刺似的说道。“可先生,您的推理有个很大的问题,如果真是她动手,有什么必要伪装成倒在血泊里呢?就是为了嫁祸?”
柴广漠笑了笑,摇摇头:“你说的没错,所以并不是蓝凤凰。”
“等等,那你说的是谁?”钱斌忽然反应过来,他瞪着柴广漠,小声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凶手是肖萧?”
底下有人嘲讽道:“你看,他推理了一圈,又说回原点了!”
“又是肖萧大人?”
柴广漠笑了笑:“是,也不是。”
众人被他绕糊涂了,这男人说的话到底靠谱不靠谱,怎么一会儿“是”,一会儿又“不是”了,这是故意玩脑筋急转弯么?
“到底是还是不是,你倒是给个准话啊!”有人抗议。
“杀死郑邦的,的确是当时在这个灵堂当中的“肖萧”,但,不是肖萧。”柴广漠耸耸肩,说道。
他的表情虽然十足的诚恳,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拿捏不定。
“你,你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钱斌也纳闷儿了,这柴广漠几时候说话变成这样了?
“就别让我再绕圈子了,“肖萧”,是不是该轮到你登场了?”柴广漠忽然来到小屋门前,轻轻扣响了门扉。
屋里没有回应。
“管她几个意思,反正这男的说的也不错,到底是不是肖萧大人,把她弄出来问一问就知道了!”
此言有理!
依照这个意思,村民自发地组织了“私刑”的队伍班子,准备把肖萧给“请”出来,让她交待事实,顺便,依照这个事实用刑。
眼看他们大张旗鼓,阵仗俨然不打算轻易饶过肖萧,钱斌就急了,然而无论他怎么阻止,这些上了头的村民又哪里会听他的劝?
眼看呼吁的声音越发躁动,柴广漠的脸色却变了样。
“糟了。”他说。
“怎么了?”钱斌纳闷儿。
“她跑了。”柴广漠把手摁在门上,脸色铁青。
“跑了?什么跑了?谁跑了?她?谁?”钱斌懵逼了。
“肖萧。”柴广漠往屋里看了一眼,叹了口气:“我们大意了,居然让她逃出去了,如果能在这里抓到她,估计就能省很多麻烦事了。”
“什么意思?”钱斌一头雾水。
“你撞开门看看就知道了。”柴广漠说。
钱斌看了一眼这门:房间不大,只是一间木制的小民宿,上头一扇纸一样薄脆的小木门,当做装饰还有点用,防贼都显寒碜。
“可是……”钱斌又看了一眼虎视眈眈的村民,当下摇摇头,说:“肖萧还在里面,现在把门撞开,我怕她有危险。”
“不会的。”柴广漠叹口气。
“你怎么能保证?”钱斌愣了愣。
“因为她根本就不在里面。”柴广漠说。
“怎么可能,我亲眼见她进去的。”钱斌不信。
“你要是不信,自己开门看看不就知道了?”柴广漠微微一笑。
钱斌当然不服,他搓搓手掌,两下便撞开了这扇侧开的小门。把拆下来的木门小心翼翼放在一边,钱斌仗着自己身体强壮,拦住身后涌动的人群,悄mī_mī地探进去一个脑袋,小心翼翼往里看去。
屋子不大,几乎一眼就能看到底,有点像民宿的酒店,一张大床,一张高脚凳,凳子旁是窗户,厕所的门紧闭,没见到人。
钱斌心想“不会吧”,摸到床边,床上只有杂乱的被褥和床单,又哪里有肖萧的影子?厕所的门紧闭,钱斌敲了敲门,没有回应。
“肖萧,你要是在里面就应一声,我怕你不方便。”钱斌咳嗽一声,说道。
仍没有回应,甚至连人的气味都没有。
“怎么回事?”钱斌也觉得氛围有点儿不对劲,他嘟哝一句,又说:“你要是再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就撞门了,我怕你有什么危险,如果有冒犯,请见谅。”
还是没有声音。
钱斌把心一横,侧身撞进厕所里——厕所更小,门也十分窄,钱斌直觉得塞进自己已经够呛。进到里面,才见到如注的流水漫过脚踝。
钱斌赶忙关停了水龙头,厕所几乎只有一站之地,瞥一眼,钱斌也意识到,肖萧的确是消失不见了。但更让他惊讶的,则是在厕所里见到一身衣服。
那是肖萧用来进行仪式的服装。
此刻就像是一条烂布头似的躺在水渍里。
等到厕所中的水声逐渐消退了下去,钱斌才冷静下来,他半蹲下身,抓起裙角,脸色十分难看。
没过多久,村民纷纷涌进了屋里,七八个村民已经把整个民宿挤得满满当当,没空什么地方了。
“喂,你把人藏哪了!”有人揪起钱斌问。
钱斌也傻了,他哪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