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斌摇头。
他有点茫然,不知道赵冷是不是在问自己,但也下意识回答了。
然而赵冷连看也不看他。
她回头瞥了眼柴广漠。
刚才就感到奇怪,为什么老柴不慌张,也不意外?甚至没有跟着自己急匆匆地一探究竟。她回头看到柴广漠一动不动。
看着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蓝凤凰,肃穆的神情当中除了怀疑,更多的是恍惚。柴广漠往后退了一步,身体像是风中的风铃,晃晃悠悠。
“你盯着我看什么?”蓝凤凰笑笑,说:“难不成,我脸上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么?”
柴广漠喉咙里多了一抹苦涩,伸手指了指蓝凤凰,又放了下来,脸上说不出的难看:“你早就料到了?”
“料到什么?”蓝凤凰明知故问,但是依旧看上去游刃有余。
“赵冷。”柴广漠忽然语气冰冷,说道:“你看看郑邦的尸体,伤口在哪?”
虽然命令赵冷,但是柴广漠的眼珠子却一直盯着蓝凤凰,看着她细致的一举一动,生怕眼睛从她身上移开,像是要从她身上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啊——”赵冷慌里慌张地开始在郑邦的身上摸寻起来。
“刀伤,胸口血管大面积破损,心室也损坏了,流血时长超过至少四个钟头,血瓣膜组织已经闭合。”
柴广漠点点头:“蓝凤凰,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蓝凤凰摊摊手,笑了笑:“两位警官讲笑了,小人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柴广漠摇头:“我是问你,在你的管辖地内出了人命,这件事你该当何罪?”
“出人命?”蓝凤凰努努嘴:“这件事你们不该问我呀。”
“那该问谁?”柴广漠眉头一紧。
“喏。”蓝凤凰伸手指了指他们身后的那背影:“肖萧大人,您说你?”
三人慌忙回过头去,见到肖萧这时候回身看来。
“肖萧??”钱斌愣了愣,正要说些什么。
肖萧的脸色却十分低沉,沮丧之中带着痛苦,她低下头。
“什么意思?”钱斌抢出一步,来到肖萧身前。
“留神!”柴广漠眼疾手快,他出手抓住躁动的钱斌,后者倒吸一口冷气——只见到肖萧的手上抓着一把一尺来长的刀。
刚才钱斌如果不留神直往上撞过去,恐怕要被这小刀刺个对穿。
而肖萧整个人懵懵的,眼里泛着微光,整个人神情恍惚,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样,嘴唇干瘪,整个人也是面黄肌瘦。
“你,你怎么了?肖萧??”钱斌问。
肖萧不回答,或者说就像是压根没有听到钱斌的质问一般,只是目光盯着蓝凤凰,一动不动。
蓝凤凰摊开手,看了柴广漠一眼,意味深长地冲着他,却是对肖萧发问: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肖萧的脸色困顿之中带着迷惘。她沉默片刻,抬了抬手里的刀,嘴里艰涩无比地说道:“刀……捅进,肚子里……”
“什么??”钱斌不可置信地来到肖萧身前,从她手里飞快地夺过了匕首。这匕首通体发白,显然是刚开
刃的新刀。刀口十分锋利,豁口处还残留着肖萧的余温,刀柄上自不必说,尽是这女孩儿的指纹。
钱斌用手指拨动刀片,只听到嗡的一声,刀身如同竹笋一样弹动,钱斌的指头便切出一条细长的豁口,豁口处的血丝浅浅漏出。
柴广漠叫停了钱斌:“别动证物。”
“可是——!”钱斌还想辩驳什么,赵冷已经从他手里夺过了匕首,拦住还想抢夺的钱斌。
她皱着眉头说:“钱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破坏证物是重罪!”
钱斌眉头紧锁,道:“我——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赵冷还想说些什么,柴广漠却忽然开口道:
“钱斌,就算你想保护肖萧,可是你想想看,这种方式真的有用么?”
“什么意思?”钱斌瞪了瞪柴广漠。
“我们还没有鉴定凶器上的证据,你就毁坏了它,到时候即使想要翻案,也不成了,你难道愿意相信,是肖萧小姐动手杀害了郑邦么?”
钱斌沉默了。
他松下手,看向一脸懵逼的肖萧,咬咬牙。
“可是……”
他话没说完,蓝凤凰就接过他的话茬。
“可是,连他这个老朋友都不愿意相信肖萧大人的清白——要说为什么,这房间是个四四方方的密室,四面都没有可以进出的房间,整个空间也都是完全密闭的,只有肖萧大人和郑邦独处,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可以为此作证。而案发时间,赵警官刚才自己也说了,也就是说,肖萧大人是唯一符合凶手特征的人。”
钱斌愣住了。
赵冷摇摇头说:“但目前这都是推测而已。”
蓝凤凰笑了笑:“没有更多的证据,所有的已知情况都向肖萧大人的嫌疑靠拢,还有什么别的可能性么?”
“这……”赵冷也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钱斌忍不住道:“你,你不是肖萧的拥护者么?不,不就是你让她参加这个什么见鬼的仪式么?怎么现在说的话,却都是诋毁她??”
“哦?”蓝凤凰笑了笑,看向钱斌:“这位痴情的好男儿哟,我且问你,我几时候说我是肖萧大人的拥护者了?”
钱斌愣了愣,没话可说。
“我再问你,”蓝凤凰又问:“即便我支持肖萧大人,这跟她动手杀人不杀人,又有什么关系?”
钱斌站起身,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