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说,孟警官的动机很奇怪,更怪的则是他为什么要维护胡胜男,作伪证。他说过,没有杀戮yù_wàng的人,没有丧失自我的人,在那间房里是不可能被迷惑的。”
老冯沉默了片刻,他不觉得孟警官这样一个既定凶手的证言值得采信,但赵冷的解释却似乎很有道理。
“但是杀戮这种氛围,这种yù_wàng就像是多米诺骨牌,只要推动第一个骨牌,接连后面的所有骨牌都会一起倒下。”赵冷说:
“但是我们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发现这第一个骨牌。”赵冷说:“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其他原因,倒是案子相关的另外一些人,除了我之外,几乎都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无法开口。”
“你是说……有人在背后,操纵这整个案子?甚至要杀人灭口。”老冯问道。
赵冷先是点点头,没过多久又摇了摇头。
“这也不过是我的猜测,没有任何根据。”赵冷说:“既然没有根据,也算不上什么推理。”
“那么就是说,这两件案子之间必然有什么我们还没有发现的关联。”
老冯突然站起身,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拍了拍桌子,取出手机,联系尸检的法医,要求递送报告,并且说:“胡胜男,对!胡胜男。”
“胡胜男那所谓的尸体,发现在工厂女人的公寓里面,所以我们,我们的矛头对准了这女的,但这女的到底跟这案子有什么关联……”老冯说:“这,这果然是在消灭所有知情人么。”
“如果是这样,那么合理的判断就是知道了秘密的胡胜男被这女的杀害,返回之后的这女的则死在了赵警官的手里。”赵冷说:“除非赵警官手里有这起案子的秘密,或者她本来就是密谋者,逻辑才说得通。”
“但这女的到底知道了什么?”老冯百思不得其解。
“我想,也许和这工厂有关。”赵冷说:“具体的信息,要看我们的证人如何发挥了。”
老冯也认同了赵冷的观点。这时候,老冯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瞥了眼赵冷,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警卫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仓皇无措。
他说:“出事了!局长!”
老冯的脸色刷地变了,原来半路上,押运胡胜男的警车在路上抛了锚,他们正要传呼一辆救援车辆,谁知道竟然碰上了一张熟面孔。
“谁?”老冯问。
“我不认识,我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谁,我是听见胡警官念叨一声。”迪玛伽的声音有些慌张,他说:“我只听到赵冷当时在车上,她喊了一声‘胡裘’,起初我们都没听出这是个人名,后来才发现晚了……”
“发生什么事?”老冯赶紧追问。
“那人竟然拦下车要带走证人,当地派出所的同事紧急联系了我们,他们说救援的车辆耽搁在路上,就是这姓胡的害的!”
那头的声音响起了嘈杂声,老冯的脸色就越来越低沉,似乎问题变得越来越棘手。
“你挑重点的说,到底出什么事了!”老冯急道。
老冯愣在原地,这种感受让他梦回十年前,内心起的波澜翻腾起伏,手里的电话落在地上,连捡也来不及捡,他就径直奔了出去,腿脚也顾不上。
赵冷正要发问,雷厉风行的老冯已经喊出了嗓子眼。
“又出事了,跟我来一趟。”
老冯吩咐看守废弃工厂的警察守在原地,一边继续录口供,一边搜查新的证据,他跟赵冷两个不顾反对,只身就赶往现场。
“究竟出什么事了?”赵冷这么问老冯的时候,后者还在一个劲地抹汗,脸上难以掩饰的焦躁持续不断,最终成了一整脸的沟壑和汗渠。
“是胡胜男……现在情况越来越糟糕了,你到底有没有头绪?如果没有的话,咱们可能要遇到大麻烦了。”
老冯说着,带着赵冷一路上了他的别克,一脚油门几乎要踩到底,他说:“小赵,还有件事,我要对你说声抱歉了。”
赵冷不可置信的看向老冯。
老冯笑着挥了挥手,松开了手上的手套,四周蜂拥而至的警卫员把她按下了车。老冯抬起眼皮,睡眼惺忪的看过来,像是在嘲弄。
赵冷双手挣扎,想要挣脱,但是回头一看,控制住自己的警卫不是别人,都是自己的同事。她顿时有点儿心灰意冷,再想到被扭送离开的胡胜男,她的心更凉了。
这时候赵冷的心里有无数的声音在嘶吼着,但是她却一点嗓音也发不出来,任凭警卫七手八脚地把自己捆住,扔上了车,连动弹都动弹不得。
她气喘吁吁,上半身叫人狠狠按住,只能挑着眼珠子瞪着老冯。
“老冯,这到底什么意思!”赵冷听到引擎发动声,上气不接下气地质问道。
老冯耸耸肩,摇摇头。
“我这也是无可奈何,不出此下策,什么也改变不了。原谅我吧,小赵。”他挥挥手。
赵冷龇着牙,双手紧紧捏住,喉咙里发出豹子一样温吞吞的嗓音,还想说些什么,只见到老冯扭了扭脸,身后一名警卫倏地掏出一个电击器。
赵冷腰间被什么抵住,她倒吸一口凉气,顿时觉得身体不由自主地酥麻,身体当下便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接着由于电流的强刺激,很快就失去了意识,脑子里几乎没有任何景象,没过多久,赵冷连动一动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路颠簸之后,忽然有一种连续做梦的感觉,这种梦境在她脑海中持续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