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广漠非常冷静,他沉稳的判断了这一切,并且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解彤。听了他的解释,解彤也认为这个可能性最高。
但还有一点,解彤始终想不明白。
“他们为什么不直接行动?”解彤皱起眉头:“包括我们在内,如果他们的势力真的已经达到这种地步,我想,根本就不需要动几根手指,就能解决我们。”
解彤说这话的时候必有些担虑,她一想到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甚至觉得眼下他们自己都已经不安全。
柴广漠认可了解彤的想法,他告诉解彤,即使是现在突然冒出一个杀手,结束两人的生命,他也一点儿不意外。但是既然他们还活着,证明对方没有那么强大的实力。
同样,这也是一个明证,甚至可以说是一条最重要的线索,这条线索直接指向了事情的真相,要找到这个真相,只有设身处地的踏入险境了。
“真相。”解彤在嘴里呢喃起来,见到柴广漠的眼光如此坚定,她的内心里却打起鼓来。为了这个真相,付出乃至生命的代价,真的值得吗?
柴广漠似乎能从解彤的脸上读出这些忧虑,他笑着看向解彤,问道:“你还记得那些画面么?”
“画面?”解彤愣了愣神。
“就是你一碰到我,在蜡像馆里,你脑海当中出现的那些画面。”
“就是你说概念的那些东西?”解彤有些闭上眼。她一回想起那些画面,就好像把自己的身体置身于深沉的血水当中一样,全身上下满是历历在目的感受,这种置身其中的感觉仍让他有一种脱离这个世界的陌生感。陌生感直接来源于一些客观事物,而不像是他的主观臆想。老实说……这种感受并不好。
“没错,就是那些画面,现在我可以告诉你,那些画面并非什么幻想,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概念图,而是一些确实的可以作为证据的图像。”
柴广漠的话说了一半,他的脸色就变了,瞳孔里绽放出深刻的光,仿佛是要把解彤给吞噬掉一样。
解彤却意外地两眼放光:“我早知道,什么概念什么幻觉,都是你哪来搪塞我的鬼话!看来果然是这样,你这个人真的不简单,还有什么是你瞒着我的?”
柴广漠有点儿哭笑不得。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没有吓得屁滚尿流,也绝不是这样的反应,他叹了口气,说道:“这取决于,你究竟从里面看到了什么。对我来说,这关系到真相,麻烦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剩下的事:包括案子,我都有办法。”
解彤想了想,索性从兜里取出了一只笔来,飞快地拿出一张纸,写写画画了起来:“比起描述,我看这样更快。”
说着,解彤在桌面上描绘出一幅绘声绘色的画面来。
柴广漠看去,只见到大块的线条勾勒出的浓墨一般的背景下,一个瘦削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压低了帽檐,从着装打扮上来看,似乎是一名警察,而特制的警服又似乎能够预示他的身份。
画面的另一个角度,从凝重的空气里冒出一颗脑袋,诡异的脸色下,口鼻当中露出一抹殷红,扭着的脑袋转向一个诡异的角度。
看起来是个女孩。
“很让人意外,解搜查官。”柴广漠端详着这幅画,忍不住赞叹起来:“比我想的优秀太多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个大触手。”
解彤脸一红,一把抢过柴广漠手里的画,问道:“以前做过一段时间的侧写——比起这个,你到底看出些什么没有?还有,老实交代,你到底有什么牛批的能力?”
柴广漠点了点头,解释起来:“那些画面实际上是死亡的追溯画面,如果有那些东西的话,我们很快就能筛选出,谁是凶手了?只不过。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的这些能力还有些欠缺,我自己并看不到这些画面,必须得通过其他媒介才能了解到这些画面,也可以说是一种侧写。”
“那么我看到的到底是什么呢?”解彤抬起头看了一眼柴广漠,她理解这似乎也是一种侧写,只是即便从她手里绘声绘色地划出了这么具体的画面,却仍不清楚它的意义,于是问道。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警察。”柴广漠指了指画面当中,脸部十分模糊的男人,这个男人是整个画面的主体,唯独脸孔不够清晰。
解彤点了点头:“的确。”
“我想,这很有可能就是失踪的马局长。”柴广漠分析道:“我的侧写能力是相对于案发当事人的死亡追溯,所以,只可能是有直接或间接联系的人。”
面对柴广漠的解释,解彤却难以接受。这个消息可以说太过让人震惊,她虽然不是马局长的直接下属,但毕竟两人曾经共事,也说得上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故交了。
可这马局长,身后站着的莫名人物,还有这诡异的配色和打光,怎么看都是反派啊!
“你说,这是死亡追溯?”解彤扁扁嘴,问道。
柴广漠不假思索地点头。
“也就是说,能够读取受害者,或者是行凶人的部分信息?还能够还原?”解彤进一步追问。
柴广漠不置可否。
解彤小声嘟哝了一句“这也太方便了吧”,就陷入了沉思,她三番五次瞥向柴广漠,确认他的确没有在说笑,问道:“这幅画面的意义是什么?”
“恐怕。”柴广漠一字一句地说道:“是死者在受害前,目睹行凶者最后一眼看到的情景吧。”
“可要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