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师是从什么时候察觉到的？我觉得我自己应该表现得并不明显才是。”
“从什么时候……应该自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吧。”雷吉斯皱了皱眉，他永远不会忘记，初遇眼前这个少女时所看到的那个眼神，独自一人，尽管只有六七岁的年纪，尽管笑眯眯的写满了笑意，但他却能看到那深藏在眼底的防备和冷漠，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庭塑造了这么一个孩子，但……好吧，这样的想法在当时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他便知道了这个女孩的真实身份，丽塔·埃维尔，埃维尔公国国主的唯一女儿，同样也是这个国家的公主。
而了解国主为人的他，自然是知道这个女孩变成这样的原因并不可能是由于家庭，所以只能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不过具体是什么就有待考证。而且通过不断地观察，他还意外地发现了这个女孩的聪慧，那种远超于同龄人的智慧让他第一次有了想要收徒的念头，只不过还未等到他开口，女孩却是突然找上了他，同时更是直接邀请他到王宫里当战术指导老师。
最初的他还以为是国主的意思，所以也没多想，直到到了王宫之后，他才知道是女孩的自作主张，而和他同样被邀请过来的，还有作为武器理论兼武艺老师的比尔德·哈代。当然，到底是谁邀请他们过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学生并非像他们所想的那一位，而是另外一个，从未见过的，和丽塔·埃维尔同样年岁的女孩。
女孩叫晓月萝·埃维莉娜，或许是曾经在贫民窑内的经历，晓月萝可以说算得上是他所见过的最为沉默寡言的一个孩子，同样也是情感最薄凉的一个，当然在面对丽塔的时候除外。不过好在也的确像是丽塔所承诺的那样，晓月萝的学习接受能力和进步速度都十分强大，而且还异常地刻苦和努力，而这也让他和比尔德都十分地满意。
只不过与此同时让他有所不解的便是丽塔·埃维尔，明明是一国公主，却从未出现过在任何的外交场合上，甚至是很少有人知道这么一位的存在。他本想四处问问，却不想几乎每个人都对于这一点避而不及，就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当然，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直到……有一次俩人在交谈的时候，原本还在侃侃而谈的女孩突然倒在他的面前……而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他才明白，原来这个女孩一直在隐瞒，隐瞒自己身患重病的事实，至于隐瞒的对象就是他和比尔德·哈代俩人。
哪怕内心对旁人有着很深的戒备之心，但却从未有过害人的想法，甚至还处处替别人考虑。“没经历过心想事成的喜悦，自然不会体会到失去珍视之物的苦痛”，而这也正是丽塔最初拒绝他和比尔德的教导的原因。
不会再放弃了。
这是当时他和比尔德最为一致的想法，而经过长时间的软磨硬泡，最后丽塔也的确答应了俩人的请求，拜师，当然只是作为一个旁听生而已，毕竟因为身体方面的原因，丽塔自然不可能时常和晓月萝一起上课，而雷吉斯和比尔德无法，只能主动编辑了适合丽塔阅读的书籍交送给丽塔让她自学，然后等到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再将积累的问题一次性全部解决……
“想当初，我可是被你的学习速度给吓了一跳。”明明是自学，但在速度上却比他们亲自教导的晓月萝还要快上那么几分。而对此丽塔也只能耸耸肩，不可置否，要知道天朝十几年的学习，特别是那种学习强度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以她成年人学习能力去和一个连十岁都未到的小孩子比较，这不是扯淡嘛。
“老师不怪我吗？明明……”
“怪你？为什么要怪？如果你只是对我有着防备，那或许我会怪你，但当你对每个人都如此的时候，我若是怪你那意义又在什么地方呢？”雷吉斯再一次叹了口气，“或许你天性如此，可一直这样不累吗？”
累吗？
丽塔的确是累的，但即便是再怎么疲惫，她也有着自己的坚持，而且她也并非是不信任所有的人，至少在面对晓月萝的时候，她是从未有过防备的。
“算了，和你说这些估计你也不会理我，所以我们还是来谈谈这次你做的事情好了。”
“我觉得应该没有什么好谈的。”丽塔淡淡地瞥了雷吉斯一眼，再一次恢复到了原来的那副样子，只不过那态度也同样让某人彻底气炸。
“但我有好谈的！”雷吉斯瞪着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的人，如果是在以前，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肯定不会相信这么一个人会是一个国家的统治者，这样的行为气质说是流氓土匪还差不多，当然在他看来丽塔这一次所做的事情也的确和流氓土匪相差不远了，前者是毫无道理地抢劫，而后者至少还知道讲究罪名一说。
“那好吧，老师您请说。”
“你……我tm要说什么来着！”雷吉斯有些气恼地挠了挠头，所以说啊，不怕流氓土匪能打架，就怕流氓土匪有文化，因为这样的人如果想对你做些什么的话，你也只能打落牙齿混血吞，自认倒霉了。
“如果老师暂时想不到的话，可以先来点儿点心喝杯茶，等到什么时候想到了再说也不迟，毕竟我这里暂时还不缺这些东西。”
“你做的？”
“不是。”
“那算了。”
“……”咱能别这么现实吗？
“所以你能先静下来听我把话说话吗？”雷吉斯再一次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