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虽说年纪小,但是有些事情也知晓,比如惹了父亲无妨,至多是被罚。
若是惹了母妃,那就等同于惹了父亲,那就不是挨一顿罚可落得下的。
只是,就算小包子知晓,但到底不过是个孩童,心中甚是惦念着,目光根本无法从那糖人上头移开。
那小眼神瞅的环儿心脏疼的一抽一抽的,用狠狠的眼神不知剜了一旁的白止多少眼。
白止自然是察觉出了环儿投掷过来的目光,掩饰般轻咳了一声,重复道。“不可多吃。”
环儿心中原本就对白止甚是不满,冷哼一声,而后瞧见小包子的眼神后,方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出了什么,她斜眼瞅了白止一眼,心道人是变了性?竟如此好说话的吗?
只是到底环儿也未曾想那么多,举着两个糖人,让小包子挑了一个,便笑眯眯的瞧着小包子小心翼翼的将那糖人捏在手中,试探性的添了糖人一口。
而后便瞪大了双眼,如玉般精致的小脸绽放了一个甜甜的笑颜。
看的环儿的小心肝都酥了,下意识的抚了抚小包子鼓鼓囊囊的面容,心道白白嫩嫩的,果然像个包子。
祁盛华与华云蓁的这个儿子名唤祁骞,至于乳名...便叫小包子。
说到底是生产那日,眼见华云蓁为了生下祁骞,疼的死去活来的,吓得祁盛华不轻。
好不容易生了下来,旁人问祁盛华到底起个什么名字,祁盛华一心牵挂在华云蓁的身上,便说是让他父皇亲自赐名。
虽说旁人觉着祁盛华甚是尊重苌楚陛下,方才让陛下赐名,但是只要是知晓祁盛华性子的,都知晓,不过是当时,祁盛华一心都牵挂在华云蓁的身上,只想进去瞧瞧华云蓁的状况,随意应付一下而已。
只是这名字不取,但这总归是要取个乳名的。
被缠烦了的祁盛华眼角瞥见桌案上还端放着早晨华云蓁咬了一口的包子,便随口绉了这么个乳名。
反正不论如何,小包子这个乳名,便陪同着祁骞长大了。
就在环儿从自己的思绪之中回过神之后,瞅着自己手中的这个糖人,心道。
白止提醒着不能打多吃,还一买买两个做些什么?
瞧着小包子一边舔,一边举在手中看的模样,似乎觉着这个东西甚是新奇的紧。
也难怪小包子如此,毕竟这也算的上是小包子的第一次出行,对这些新奇玩意自然是好奇的紧。
这糖人也不似旁的东西,可存储起来,环儿瞧着手中的糖人出神想着。
这东西别说,还当真好看的紧,这世上有些人的手艺当真是出神入化。
就在环儿思绪乱飞之际,下意识便学着小包子的模样舔了一口,甜腻的感觉滑入喉间,环儿砸吧砸吧了一下嘴巴,这东西到底不过是用来哄孩子的玩意,除了模样好看,着实也没啥出众之处了。
只是,她年幼之时,家里穷困潦倒,若非如此,也不会将她卖入了德怀王府。
那时她家是买不起这个东西的,那时她只能眼馋的瞧着旁人吃着这玩意,现下吃着,却又着实没有什么感觉。
就在环儿胡思乱想之际,只感觉自己端着的那个糖人被人咬了一大口。
咬的地方,还正好是她先前舔过了一口的地方。
环儿怔怔然的瞧着白止将手中那个糖人的头咬断,而后一眨不眨的瞧着她,口中还嚼着那糖,含糊不清的问她。“怎么了?”
环儿反应过来之后,便只觉得一股热浪从脚底板直冲脑门,浑身上下都被红色渲染,整个人好似刚从蒸笼中爬出来一般,哆嗦着的身子,指着白止,颤抖着声音道。
“你,你。”
白止被她指的有些茫然,眨巴了一下眼睛,口中还在嘎嘣嘎嘣的咬着糖。“我怎么了?”
“恬不知耻。”环儿颤抖着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只是现下这处境着实是没法让她钻到何处去,眼见白止还装出这般模样,搜肠刮肚也只寻出这四个字来。
白止终于把口中的糖咽了下去,他唇上染了几分糖色,水光潋滟的,一张一合就好似在勾引谁一般。
他略显茫然的瞧着环儿,似乎十分不明白,环儿到底在说些什么。
环儿险些被他生生气晕过去,可被他那眼神瞅着,只觉得手中捏着的糖人都着实有些不对味了。
先前那股甜腻的感觉刺激着她,她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一时慌张的竟是不知理当如何是好。
就在环儿整个人羞红的快要炸裂之时,白止只是慢悠悠的从环儿的手中接过糖人,眸底泛出的笑意,仿若在一瞬间压抑不住了一般。
口中却还故作茫然道。“这糖人还挺好吃的,你不吃不就给我吃呗?”
这句话堵得环儿哑口无言,只能用一双眼睛死死瞪着白止。
夹坐在两人中间的小包子专心的瞧着自己手中的糖人,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到底在说些什么。
他眼珠子在眼眶之中转了转,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