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洋要是早做出这种事情，柳芊芊就早去告状了。
听完了录音，杨树林叹了口气。
虽然孙洋没说什么太多，但是第一句京城开了家国际饭店，就已经暴露了他的目标。
“他是从哪儿知道的呢？”
柳芊芊看了杨树林一眼，果然如她所想，杨树林真的没把这件事告诉孙洋。
齐飞扬说：“我也没跟他说过。”
他虽然还没有退休，但基本已经快要退休，现在回到本市来，主要是带项目组，研发修整老菜谱，国际饭店的事情，是杨树林自己的事情，他也没有道理插手。
柳芊芊说：“那估计不是正规途径了。”
“什么？”
齐飞扬和杨树林两个人的岁数加起来快等于五个柳芊芊了，可是厨师的世界其实很单纯，他们有实力，也是业内大腕，而且一个在教学一个在大饭店做主厨，两个都可以说是在象牙塔生活的，不是说对世事人心没有理解，毕竟也都是老人家，见过的人多了，看人都是准的，看事也是稳的。
只是说他们注定不会碰到像柳芊芊进娱乐圈以后碰到的这些事情。
什么在车上动手脚让人出车祸。
什么伪造欠条逼人背负债务。
什么录音，什么拍无声视频，什么利用照片的角度带动舆论。
这些在柳芊芊进娱乐圈之前，也都闻所未闻，甚至电视里都不会演成这样。
可是现实里就是有，就是发生了。
齐飞扬和杨树林还想不明白孙洋是怎么知道的，在猜是不是有人告诉他，而柳芊芊只能想到窃//听。
就算孙洋不至于把窃//听器装到杨树林的办公室或者他的手机里，估计也是靠人耳偷听的。
孙洋只是和柳芊芊这一批，也就是齐飞扬的核心徒弟之间关系不好，他那样会伪装，会装作做人的样子，和其他人未必合不来。
杨树林自己也有不少的徒弟，谁和孙洋之间关系不错，偷听了杨树林和老板的交谈，甚至偷听了杨树林的电话，转头告诉孙洋，也不是不可能的。
柳芊芊想是这么想，却不会当着老师们的面去说。
杨树林没对外说过的事情泄露了，他自己会去查的，她说什么呀，说出来是她不讨好，估计要被齐飞扬念叨娱乐圈把人变坏，以前柳芊芊不是会想这种事的孩子。
以前的柳芊芊当然不会这样快就想明白，她也是经历了太多，柳芊芊心疼了几秒钟的自己，就听到杨树林说：“这事我会去查的，唉，孙洋这孩子，还是走歪了。”
齐飞扬没说话，但是看脸色，也不是对孙洋很满意的样子。
柳芊芊忍不住问：“孙洋毕业以后做什么去了？”118
齐飞扬看了她一眼，平时她对着师兄师姐们，都是乖巧地叫师兄师姐的，唯独从来不肯这样叫一声孙洋，他又不是傻瓜，哪里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矛盾，只是齐飞扬总有一种不干涉比较好的预感。
干涉的话，他肯定要偏向柳芊芊的。
齐飞扬没有对他们说过，但是他自己这么大的年纪，看人难道还能看不准吗？孙洋这个人，齐飞扬以前觉得是个不错的孩子，本性不坏，可是不知道后来怎么就变成那样了。
齐飞扬某个角度上来说，和柳芊芊她们是一类的人。
就是天才。
他们在厨艺这件事上的天赋，已经足以吊打行业内的其他人了。
很多别人遇到的坎坷，他们是没有遇到过的。
就拿刀工来说，多少立志做厨师的人，都败在刀工上，切得手上都是伤口。
就连杨树林也是练过好些日子的，他看到柳芊芊学了几节课就切什么像什么，也是感叹过，不过总体没想那么多。
人的性格各有不同，杨树林就是想得开的那种，而且他也有自己的成就，只是稍微不如齐飞扬，他就觉得谁叫齐飞扬是他师兄呢。
但是孙洋和柳芊芊之间的差距，并不是杨树林和齐飞扬这种可以靠努力弥补上的。
柳芊芊就像是稍微学一下，就能回回考满分的学生，而孙洋就是无论怎么拼命努力，拼尽了全力，也只能考六七十分，次次都擦着及格的边而过，何况孙洋还没有真正的去努力。
孙洋还非要和柳芊芊比，他非常不喜欢柳芊芊看不上他的样子。
其实孙洋纯粹是想多了。
人的精力都是优先的，柳芊芊要读书，还要研究料理，还要实习，还要和其他关系好的师兄弟姐妹交际，还要准备留学事宜，时间根本不够用，哪里还有空接受孙洋没有任何意义的邀约。而且她又不喜欢孙洋，她就是不喜欢孙洋。
柳芊芊从小在柳时肖茜的掌心长大，受尽宠爱，她对别人赋予她的感情可以说是比较敏感的。
对方喜欢她或者不喜欢她，不喜欢她还要装作喜欢她，这些柳芊芊一下子就能感觉出来。
真正享受过爱的人，对爱是充满自信的，只要感觉不对，她几乎就能反应过来。
唯独一次失误，就是面对朱严康，不过那个时候情况特殊，柳时肖茜突然的去世让柳芊芊整个人都崩溃了，等于是刚出生的小雏鸟的状态，看到谁对她好，都会下意识地依赖。
所以孙洋对她是真的想亲近，和师妹关系好，还是本质里不喜欢她，故意非要凑近乎，柳芊芊看的清清楚楚。
只要孙洋往她身边一站，那嘴巴张开一说话，柳芊芊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是孙洋压抑不住的恶意在刺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