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繁花丛中的女子心里忽的一痛,眉头紧蹙。
我怎么了?
她挣扎了一会,始终发现无力起身,便放弃了挣扎,睁着一双忽闪忽闪的眸子望着她面前的这片天。
她希望脑子里可以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好让她可以有事情做,也能让她知道自己至少在没有记忆前曾经拥有着记忆。
可是这样过于空洞,无论如何也想不起一星半点事情的状态对于她来说是可怕的,恐怖的。
她没有来历,也没有归宿。
睁眼便被困在这,难道要在这里耗尽全身力气,而后死去吗?
不可。
她歪头看了看周围,一片繁花似锦,空气中飘着星星点点的东西,在发着光亮。
这是什么,好美……
在往另一处看,是一座用水晶做成的一块冰床,浑身散发着寒气,底座缠绕着这里的繁花,一层一层,点缀在上面。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她再一次疑惑,人间仙境般的地方,她是如何进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隐约听到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似乎离她愈来愈近。
她又将双目闭上,果然,没过一会,那脚步声来了。
她闻见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从那个人身上传来的,她听见那人停在了她的身旁。
“原来你在这。”是个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又很耳熟。
她感觉到那男人将她抱起,走到了冰床前,将她放在了上面。冰床不愧是冰床,她一趟上去,便感觉到从冰床里传到背部再到全身刺骨的冰凉,她打了个冷颤,睁开了双目。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面上戴着银色面具,身上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银色面具将左半张连遮住,她心中觉得,这男人长得一定好看,面具根本遮挡不住他的美貌。
尤其是那双斜长的双眼,像是能勾人魂魄般,一个男人都长得这样好看……
那男人看着睁开双目的她怔住了,接着双眸中露出了喜色,勾起唇角看着她的眼睛。
“你醒了?”
看来这个男人应该认识她,女子心想。
可是这冰床好冰,好冷,她想起来。
“冷……”她张了张口,试着吐出了一个字,还会说话,还好还好……
那男人皱了皱眉头,又问:“忍着,你现在还不能起来。”
她露出疑惑的神色看着他,越看总觉得他很眼熟,可是脑海里关于他的画面根本没有,依旧是空白一片。
“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那男人小心翼翼的问道,脱下了身上的斗篷盖在了她的身上,“我找你找了很久……”
她看着那男人摇了摇头:“我醒来就在这个地方,脑子里全是白茫茫的一片,没有记忆……”
他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的心疼,伸出手抚了抚她面上的发丝,接着又轻轻的叹了口气,自顾自的说道:“他把你送到了这,还真不愧是荀其琛,常人可想不到这种地方……不过还好,我又找到了你,只是,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也不记得我了……也罢,”他低下头细细的想了一小会,看着她的面孔,柔声说着,“便重新取个名字,无姓,唤做解夏。”
“解……夏?”
“佛教中,解夏的意味著逝者已矣来日可追,一切都将宛如新生,重新开始,”他轻手抚摸着她的面颊,“既然忘却了,便重新开始吧。毕竟曾经的你,经历的一些事情,不记得也好。”
“你是谁?”她有了名字,是眼前这个男人给她的,她心里并不讨厌这个男人。
“我?我叫雪夜。”雪夜笑出了声,虽然她的记忆全部消失了,可是爱问问题的性子还是没有变,都冷成那样了,还要张口问他。
“雪夜……谢谢你给我名字……”解夏吃力的动着唇角,她感觉自己要被身下的冰冻住了。
“这本来就是你的……”
“我何时才能起来,我现在浑身都动不了……”解夏看着居高临下的雪夜。
“很快,等他们来了,他们会带你走,去到你该去的地方。”雪夜伸出一只手轻轻抚上了解夏的额头上,解夏便觉得眼皮有些沉重,终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如此便好,雪夜心中想着,手中又幻化出一抹淡淡的如星海一般的颜色,在此处一挥长袖,便只留下了一缕颜色,自己也离开了这儿。
万千花海之中缓缓升起了许多像是萤火虫般发亮的小东西,在空中飞舞着。
冰床上的人,眉头紧蹙,双目紧闭,犹如一朵盛开在冰川一角的花朵,颤颤巍巍的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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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还真是有心了,为了一个女子竟然跑到这种地方来。”红衣女子名叫千媔,无姓。她伸出手将客栈的窗子打开,一片昏暗的房间内一下就亮堂了许多。
“媔”字可不是因为美目媔只,而是它与“面”谐音,千面,意为她有着很多副面孔。
雪夜躺在客栈的床上,看了看千媔,想到了昨晚在玉魄见到解夏的时候,不禁垂下了眼帘。
真的不记得了……白桃李,你还真是可以,说忘就这么忘了?
早知那日就与你多在一会了。
“也不全是了,阑珊灵体的碎片还在这里,我们来这可是为了阑珊。”雪夜说道,荀良在七安轩拾到的那个东西,指不定现在就在白桃李的身上。
现在该不叫白桃李了,叫解夏。
雪夜眸子里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