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宵老满意地将茶杯收起来,然后就和突然出现一样,一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雪儿看着我轻轻一笑,望了望宵老消失的地方,说道:“你的老师还真是个自由的人呢。”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是啊,每天考虑的事情就是喝茶、吃饭,也不用想什么别的。”说到这里,我顿了顿,不禁回想起了那次灾难,他独自面对比自己强大数倍的敌人时候的样子,心底又多了几分敬佩。
我微微一笑,“虽然是个死老头,不过的确是个值得尊敬的死老头。”
“为什么不见你当面和他说这些?”
“那多没面子。”其实,我和宵老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必要再说这些,互相都很清楚。
“今天你们谈的怎么样?那个任务已经决定要接下来了吗。”雪儿问道。
“已经决定了,要去一个叫作埃尔文的幻想世界,找回一样东西。”
“幻想世界?是那种有魔法的世界吗?中的那种?”
“对。”
“那里会不会很危险,要注意安全啊……”雪儿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我摸了摸她的头,“放心吧,这次任务联盟会派来一个人跟着我们一起。”
“很厉害吗,那个人?”
“不知道,我们还没见过。”一说到那个会和我们一起执行这次任务的人,我就不由得感到好奇,不止是对对方的外貌性格,更是对对方的实力。
现在的我已经达到了“广”阶中段,然而却面临着和之前一样的问题,那就是不知道同阶的操控者实力到底如何,自己究竟在同阶中有多少优势。除此之外,对于这些星阶以下的强者到底有什么样的实力,我也想要多了解一些。
在我思考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雪儿一直在看着我,而且嘴角还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意,我转过头去疑惑地问道:“怎么了雪儿?”
“没事,只是觉得你似乎变了。”
“我变了?哪里变了。”
雪儿想了想,说道:“感觉比以前变得开朗了,话也多了。”
“有吗?我怎么没觉得。”
“以前都是我一直在和你说话,你有的时候都不怎么言语,感觉是个很内向的人,现在明显不一样了。”
“可能是这样吧。”自己有没有变,其实还是能感觉出来一些的,只不过记得以前的自己一直都在忙于奔波,到处赚钱,每天入睡都是为了明天做准备,完全没有放松的时候。
可能正是因为这样,那个时候的我有些内向,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是心理活动多于行动的,后来来到了联盟才渐渐发生改变。
有时候回过头去往回看,真的会觉得人生多变,谁能想到曾经那个一穷二白,瘦削内向,苦于生计的穷小子,现在能成为操控者中的一员,住在这样的大房子中呢?
如果在蒂斯博尔的时候自己没能坚持下来,如果在雪儿昏迷的时候自己放弃了,都不会有现在的生活,都不会像现在这样看着她。
“雪儿。”我轻声唤道。
“怎么了墨痕?”雪儿问道。
我咧嘴一笑,冲上去抱住雪儿,两只手就在她的脖子上咯吱起来,雪儿惊叫一声,顿时就忍不住开始大笑。
“哈哈哈,好啊你,竟然,哈哈哈,竟然敢挠我!”突然,她目光一凝,一侧身闪开了我,然后转而扑倒了我的身上,开始用同样的方法袭击我。我们两个就这样在床上扭成一团,整间屋子都传遍了我们两个的笑声。
夜晚,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久久无法入睡。
“嗯……墨痕……”一声呼唤在耳边响起,我扭头看去,是雪儿在说梦话。我伸手将被子为她盖好,宠溺地摸了摸她的面颊,眼神之中却多出了一抹伤感。
“这是缓解剂,你要记得。”
宵老的话语犹在耳畔,所谓缓解剂,顾名思义只能起到缓解的作用,并不能真正地治疗睡梦一病毒,庄老说这种病毒是杀不死的,缓解剂不论再多,能够做到的也只是缓解而已。
而且缓解剂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有效性。只用一瓶缓解剂的话,可以唤醒身中睡梦一病毒的人,但却只是短暂的,而且对他的身体还会产生损伤。用三瓶的话,效果会提升很大,损伤也会降到最小。可是,不论使用多少瓶,这缓解剂能够起到的效果,都只能有一次。
也就是说,这次唤醒雪儿之后,随着时间推移,她又会渐渐陷入到那种假死的状态里,到时候不论有多少瓶缓解剂,也已经没有作用了。而这个时间,我问过庄老,大概是一年。
一年之内,如果我无法找到彻底解除这睡梦一病毒的方法,那么雪儿,就永远也无法醒过来了。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变得很乱。一年,看起来很长,可实际上却只是弹指一瞬,一年的时间我连自己能不能达到下一个阶段“宙”都不清楚,这一切的真相自从联盟建立以来数十年数百年都没能发现,无数的强者为其献出了一生,而我想要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中找到答案,这几乎是做不到的事情。
可即便如此,我也要去尽我所能地寻找,哪怕最终会献出我的生命,我也在所不惜,为了我的雪儿,我一定要更快地变强才行。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攥了攥拳头,眼神之中也多了一丝坚定。
……
“庄玄大人,您叫我?”一个动听的声音在屋中响起,这声音本就是难以一闻的动人,话语中故意拉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