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摇了摇头，她攥紧离婚协议书，顿了顿，放进包里。
“因为我不喜欢他假借着离婚律师的身份接近你。”
沈斯年说这话时，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落在了她的心里。
姜念当然知道他所说的他是谁，只是她从来没想过沈斯年还会介意这些，因为之前沈斯年跟她说过不爱她了。
姜念心微动，她表面上冷静。
“你……”她想问他是不是还对她有感情，可是却问不出口。
沈斯年一改刚刚阴郁的神色，笑了笑：“现在说这些也没意思了。”
“还记得这里吗？”他转移话题。
姜念打量了一番，这里和之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她刚到门口的时候就发现了，这里是她第一次正式约会来的地方，只是那次是中午。
“记得。”她点了点头。
没多久，菜被服务员端上桌，姜念看着精致的菜：“这算散伙饭？”
沈斯年眉头一皱，埋下头吃饭，没有说话。
饭吃到一半，窗边突然传来一道亮光，漫天烟花在窗外炸开，姜念抬起头，看着像合欢花丝一样的光束在天空坠落，消失在眼前。
她愣了愣，脸上不自觉地浮现了笑容，笑得天真，沈斯年看得晃了晃神，他好像又看到了之前的她，那个像小女孩的她。
姜念仿佛忘记了他们刚刚离婚，她欣喜地拉住他的手：“你看那个，好好看。”
沈斯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确实很好看。
他之前不是没有看过比这更好看的烟花，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此刻的最美，可能是因为只有这一次，陪在他身边的人是她。
姜念说完，觉得有些不对劲，目光落在紧握住他手的手上，倏地反应过来，松开手，垂眸，尴尬地转头，继续看烟花。
可能是因为氛围变了，顿时，烟花变得也没有那么好看了。
沈斯年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的身上，不曾移开。
姜念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全身有些僵硬，坐姿都有些别扭了，只能将目光投向隔壁桌。
坐在隔壁桌的也是一对情侣，此时女孩正依靠在男孩怀里，你侬我侬，说着彼此脸红心跳的情话，说到动情处，男孩俯身在女孩脸颊上落下一个吻，女孩害羞地低下头，娇嗔地轻拍男孩的手臂。
姜念看着看着，心里有些酸涩，这才是恋人之间该有的样子啊。
她回想了一下，他们有的只是阴谋，从她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他们的关系不单纯。
沈斯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吗？”
姜念不解，一脸疑惑。
“我答应你的。”
姜念了然。
那晚，姜念陪沈斯年应酬完回家，路过江边，姜念提议将车停下，在江边走走。
沈斯年依言，停下，牵着她的手在江边漫步，带着些许凉意的风吹在脸上，让人瞬间清醒。
明明已经很晚了，江边还是时不时有人走过，沈斯年因为要开车，没有喝酒。
当时，饭桌上的人还打趣：“以往沈总就算开车也会喝一点，今天怎么这样，是不是因为太太管得严啊。”
旁边的人都开始起哄，眼神在两人身上流转。
姜念坐在一旁微笑。
沈斯年伸手握住她放在餐桌下的手，低声解释：“我不能拿她的命开玩笑。”
姜念看着江边熹微的灯光，顿住脚步，感慨：“听说江边每个月会放一次烟花，我还没看过呢。”
“下次我陪你。”
结果后面发生的事情很多，他入狱，她要求离婚，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姜念以为他已经忘记了。
没想到一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