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朱红色大门,唇角微微牵起一抹冷笑。这老头儿,一天就知道招惹外人来……!!本来想着陪他一起下山去游名山大川,结果一大早,睡都没有睡醒就有人打着拜访的名义闯进山来,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隔着一扇门,我能听清楚有关老头儿在外面和一个嗓音浑厚犹如天籁之音的男人所有的对话。
男子稳稳坐下,双手无意识搭在扶手上,王者之气,浑然天成。
细细打量着与老头儿对坐的眉眼深邃的谪仙男子,玄黑秀金的衣袍贴在他身上,更显挺拔英姿,脸似玄玉,那种执掌乾坤的霸气仿佛与生俱来一般。
“傅皇所来何事?”
“千寻阁洵美之位选拔在即,本皇特来此想让尊者跟随本皇下山一趟。”
老头儿懒洋洋的靠在摇椅上,“那与老朽何干?老朽年纪大了,凌云壮志早已被凡世俗尘磨灭的所剩无几,只想和自己的孙女儿过几天安稳舒适的日子,还请傅皇另找他人吧。”
“孙女儿?怎的本皇不知尊者竟还有一孙女儿?”
“这是老朽的家事,恕老朽不便透露。”
下一秒,只见那男人不着痕迹的扭头对着他身侧的一名黑衣男子笑了笑,那黑衣男子手里所执的刀剑霎时出鞘,朝前横跨一步。
“傅皇这是打算要将老朽强行带走么?”
“是有这么个打算。如今这大争之世,总要贤能多才者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才好,若是人人都像尊者这般藏匿在深山里不问世事,过着奢华而舒适的生活,想必这异界要不了多久便会千疮百孔,何况尊者还是个渡世人过苦难关的道人,难道不应该自觉顺应天命?”
老头儿不经意间牵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傅皇大概不知道,老朽实在不喜欢有人用逼迫的手段让老朽前去效力。”
闻言,男子微微抬手,他身旁那一袭黑衣的男人,手里出鞘的刀剑一瞬间缩回刀鞘,动作整齐,不带一丝累赘,能想象得到,训练他们的主人是何种性格。
“那要看尊者能否做出正确的抉择了。”
口出狂言!
“呵呵。老头子,你赶紧的别跟这人罗里吧嗦了,我听着脑袋疼……”
“谁?”
我在屋子里真的实在是听不惯了,随手写了一道纸揉成团儿精准的砸在了老头儿和那个男人中间的石桌上。
那男人每说一句话都带着浓浓的威胁,那男的到底有没有搞错,这里可是云山之巅,是老头儿的地盘儿,他侥是再厉害,不知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吗?
别看老头儿明面儿上风平浪静的,真要是发起狠来,他有一千种办法能让那人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我推开门面无表情的从屋子里出来,近距离看向那两个男子,样貌堂堂人品却是……
那男子见我从屋子里出来,一派从容的转身,忽然弯起唇,看向老头儿:“这位姑娘便是尊者的孙女啊,长的好生俊俏呢……”
得,夸人都不会夸……
“凡凡,我刚刚说话一直都注意着很小声没想到还是把你给吵醒了。”
老头儿一句话我便明白了所有,他刚刚被人威胁之所以没有动怒,全都是因为我平时浅眠,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被惊醒,他才选择在别人对他出言不逊却是平心静气尽量压抑着自己,只为了不惊扰我睡觉。
犹记得几百年前,我一睁开眼睛,这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就说是我爷爷!
我忘记了所有事情,只记得自己叫于梦凡。
短短的几百年的时间,老头儿一点一点把他脑海里所有学识一股脑的灌输给我,一心想让我成为深藏不露的不凡之辈,等他驾鹤西去,魂归故里,留我一人在世也没人敢欺我辱我不把我放在眼里。
一想到这些,我鼻子不禁一酸,再次挥手在空中写了一行话,“老头儿,这自命不凡的男人我看着就烦,我能不能赶他出去?”
老头儿说,我被人施了禁声术,这个术法,如果没有那个施法术的人亲自解开,我便只能做个有口不能言的哑巴。我把一切都忘了,就更加记不得究竟是谁给我施的禁声术,老头儿便教了我用法术在空中做字的术法,一开始不大习惯,现在挥一挥手就能在空中写下我想说的话,还挺顺手的。
那男子见我如此这般,满眼讶异的看着我。似乎在疑惑堂堂尊者的孙女竟然是个哑女?
我毫不在意的回了他一个冷眼,以为老头儿也和我一样厌极了眼前这两个动不动对他刀剑相向的两人,他懒得动手,那就只有我帮他清理了。
没想到,老头儿端起石桌上的茶杯,慢慢品着,略微思衬片刻,似是想到了什么,咂了咂嘴,捋了捋他那及胸的白胡子,“不行呢,突然想起来我早年欠了傅国皇室的摄政王一份大的人情。今日,他的侄子有求于我,怎样都得去。”
我再次挥了挥袖袍,“那有什么?我替你还!”
老头儿前些日子,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给我找来了一件宝贝————摄魂铃。
他说这东西本来就是我的,只是一直被人私藏了起来,而那个私藏者,法力了得,老头儿虽然没有败,但也没占着多少便宜,可是自从他回来之后,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总有些心律不齐,哪怕是在教我功夫的过程中,总是冒着虚汗,身体越发不好了,显然去给我找摄魂铃的那次受到了重创。
而有关洵美的事情,我倒是也了解不少,如果他去给别人当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