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所有的狂风暴雨已归于风平浪静。
一醒过来我就立刻睁着眼睛坐起,床还是那张床,屋子还是那个屋子,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熟悉的模样。让我不禁萌生出一种之前所发生的事不过又只是我的梦魇。
可是不是。
因为那个在我昏迷之前说他不是苏洛寒却顶着苏洛寒面容的男人此时此刻就俯趴在我的床边,一只手还搭在我的手上和我十指相扣着。
我的醒来,毫无疑问也惊醒了他,他就那么坐在一边,大掌随后落在了我瑟瑟战栗的肩头上,直接张开双臂,自身后将我拥入了怀中,“小凡儿,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我惊呼着抬眸,对上他含笑的眼睛,让我的思绪在瞬间转化为尖锐,“我要苏洛寒!你去把苏洛寒给我找回来!”
“别乱动,我喜欢乖一点的小凡儿。”
耳鬓厮磨间,他寻着我的唇,重重的吻了上去,我想也没想的一下咬住他的舌尖,他就像丝毫体会不到痛意似的,铁一般的臂膀将我箍的紧紧,仿佛要将我溶入他的身体般。
直到我快要濒临窒息,他才放开了我。
接着,他变态地吸食着唇瓣被我咬破的血,这一幕,让我心中有无数个疯狂念头在飞闪,啪的一声一巴掌掴在他近在咫尺的脸,“你怎么那么恶心!你快点把苏洛寒找回来!我要苏洛寒!”
他身形异常高大伟岸,居高临下的绝对压制,投下可怖的阴影将我彻底笼罩,皱眉道,“我说的话不好使是不是?他死了!他永远都回不来了!”
“我!不!信!”
苏洛寒那么厉害,他可是蛇宫的太子,是整个南海海域的霸主,怎么可能会被人轻易杀掉呢?这叫我无论如何都相信不了。
孰料,他蓦地嗤笑出声,无端放肆且邪佞,“呵。”
一身日月星辰黑色蛟龙袍的他看起来狂傲极了,一双阴鸷的眼睛,让人不禁心生俱意。
他拍了拍手,须臾便有人捧着一个描金的大匣子走了进来,直接端到了他的手中后便速速离开了。
他把大木匣子拱手摊在我的面前。示意我接着。
“这是什么?”
“看了你就信了。”
闻言,我心跳如擂鼓,手脚都有些发虚,这个大木匣子里装的东西,我实在不敢幻想里面是什么。
“打开。”
他的声音冷冽,已透着命令的压迫,我只能颤颤巍巍的伸向了他手掌的大木匣子,一点一点的将盒盖拿起。
鲜血的味道扑面而来……
盒子才开了一半,我便惊错的瞪大了眼睛。
“啊————”
我无法抑制的嘶声尖叫,本能的手脚并用往床里面退去,胡乱踢着的锦履却正踢在大木匣子上,盒子一倒,里面放置的东西便一咕噜滚了出来,鲜血蔓延的地砖上,那颗人头打了好几个圈才停下,死不瞑目的眼睛直接对上了我!
“啊!!拿走!拿走!”
苏洛寒的人头。
是苏洛寒的人头!
不!这不是真的!一定是我在做梦!
我不停的试图掐自己的手臂,往死里掐,希望能从痛意里惊醒,醒来之后一切都会恢复如初。
可是……不是梦。
惊吓过度的我急促呼吸且仓惶,他再次几不可闻的嗤笑了一声,绣着蟠龙的厚底墨色长靴随意踢了踢地上的人头,额角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他说,“我早警告过他不要打你的主意,他却硬是想要挑战我的耐性,一方面为解他身中的追魂香,亲手把你送给了魂愿阁肖尊立的手上,另一方面让肖尊立借由你将我引至魂愿阁除之而后快,不过,你大概不记得了吧,当日,你为了救我,将那把本该贯穿于我身体的御龙剑狠狠没入你的心口,毁了那张你与肖尊立早前用性命做抵押签的魂契。你死,肖尊立便只能同你一同下地狱。魂愿阁至此化为一片废墟,神佛不可阻挡。”
“我本抱着必死的决心,欲追随你一起消亡,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这个该死的苏洛寒来了!趁我中了追魂香将我逼近了万蛇坑,更带走了你!”
“那一刻,你知道我有多绝望吗?你是我的啊,可他为了让你失去对我的记忆将你困于寒冰棺数千年!叫我如何能忍?如何能放过他?”
“终日被困于那暗无天日的万蛇坑,所见皆是绵延无尽的红暗相连。那些黑蟒蜷缩着身子,像一张拉紧的弓,有的张开两颗青白獠牙,此起彼伏的游动着,牙尖滴着翠绿的毒液,一条交接着一条。那些豌豆大小的毒蝎它看起来像是没有脑袋,也好像是没有眼睛的东西似的,翘起的毒针似乎能使人顷刻毙命……他以为,就算我为龙身不会被那些黑蟒吞吃入腹,也会毒侵入体,化为一摊血水,却不知,我乃青龙氏族的圣体,只要父王还再一天,我便永远不会灭亡。”
“昨晚,他惊闻万蛇坑有异动,生怕我从万蟒坑逃出,竟然傻到想用他的血将我彻底封印……”
“闭嘴!你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听!一个字也不想听!”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来,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呆愣愣的看着地上的人头,似乎忘记该怎么移开视线。
被刀剑斩下的头颅鲜血还未彻底凝固,显然才砍下不久,那张我素日赞叹的俊脸此时狰狞极了,不难看出死前的愤怒绝望。
他徒然伸手抓住我的脚踝,往他怀里靠近,侧身向我俯了下来,右手扼住我的下颚猛然抬高,近距离的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