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了,带走是几个意思?他们要带我去哪儿?去干什么?看着阿娘仍然在地上紧抱着肚子抽搐着,我的心更慌了。
这一刻我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孤立无援。一向强势的阿爹现在也不能像往常一样第一时间出现替我阻挡眼前即将捆绑我的人,我不会阿爹那一套拳脚功夫,更不会他那什么画符撒米的,就我这小身板儿还不够人塞牙缝儿的。
因为,我的反抗落在他们人高马大的面具男眼里,就跟隔靴挠痒似的!
眼看着我马上就要被他们弄到那个“龙纹车”上去了,我晃眼看到阿娘一边颤威着支起身,一边徒手拿起阿爹平时砍柴惯用的粗长柴刀,上前几步猛的朝其中一个面具男砍去。
哪知柴刀极重的砍到了那个面具男身上,白刀子进,却不是红刀子出。
面具男只是一愣,似乎一点事都没有!
阿娘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眼睛瞪的大大的,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找死!”面具男子话落,大手一挥,只眨眼的功夫,那把躺在地上的柴刀一下从地上蹿起,直刺进我阿娘的胸膛,连整个刀柄都深埋在里面!
“阿娘!”
天啊,老天爷到底跟我开了一个什么玩笑,这些人为什么要找上我?为什么为什么啊?我不敢置信的看着阿娘因为剧痛双眼失去了焦虑,眼球几乎都要爆出眼眶!
“阿娘,你怎么了,阿娘,阿娘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我以后一个人怎么办?阿爹怎么办?阿娘……”
泪水一大片一大片的笼罩着我的眼眶,模糊了我的视线。这一刻,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阿娘是爱我的,她比谁都爱我,就像现在,她不惜用她的生命来爱我。
我哭,我喊,可是地上那一大摊猩红的血预示着阿娘再也不会回答我了。
我挣扎想要逃离他们的禁锢,去看看倒在地上流血不止的阿娘,可是哪怕我使出全身力气也捍卫不动分毫。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大概是嫌我恬燥,其中一个面具男在我的后颈处重重一击,我的意识开始涣散了,眼皮似有千斤重。我恍惚看到了阿娘极为艰难的做出了五个口型:好好活下去。
接着我就被他们扔进了“龙纹车”。
阿娘说,好好活下去。
这是我彻底失去意识前最强烈的感念。
细细的指尖反复游离着,虽然隔着衣物,那种冰冷的感觉转移到我的脚踝处,一点一点地从下面往上,像舒适的温水流滑过我的心脏。
“不可以!”我的呼吸都开始急促了起来。
这太不正常了!
“醒了?醒了更好。”
什么意思?他的声音极剧穿透力,让我本是迷蒙的意识瞬间恢复了一丝清明。
“我终于找到你了呢。”
他就那样低头看着我,半晌,才说了这么句无厘头的话。
“你到底把我弄来这里干什么?”我冲他咆哮怒吼着。
此时,我是真心气不打一处来,该死的妖孽男!说好的告诉我花生在哪儿结果骗了我不说还赖账!害得我被阿爹一阵收拾。
还有那条该死的项链,害我阿爹拿着它外出三日未归,回来时人不人鬼不鬼。
最重要的是,阿娘死了。
我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阿娘死在我的面前。那一刻,没有人知道我的内心是怎样的,这个世界上我仅有的两个亲人其中一个永远离开了我。一想起这些我就鼻子发酸。
他像是没听到似的,径直忽略我的话,就在这时,他的手掌心竟然满满沁出一股紫色的气体,他就那样反手掌心朝下把那些源源不断的气体往我的全身覆盖而去。
我本能的轻哼出声。他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只要我稍微有反抗之意,他就会将掌心越发往下,那些紫色的气体不断的包裹着我的四肢循环着……
那感觉,怎么说呢,仿佛喉咙突然之间被什么东西堵上了,一种频临死亡的困境,如同利刃刺进内脏,石灰嵌入骨髓!
我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你……你要做什么?我好痛,快,快停下!”
他仍然沉着脸,不为所动。还是一如既往的素色长衫。眸子里好像藏了深夜的一条河。
“当然是行驶我作为你丈夫的权利。”他理所当然的回答道。话落,将脑袋埋在我的脖颈处。
“老流氓!刚刚那是什么东西?你到底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离那天在童子林他说的日期,今天刚好是第七日。
我以为的一个玩笑,他却当了真。
他神色莫名,“叫我千野。”
“那些杀我阿娘的人是你派去的对吗?”
自从我第一次遇见他开始,我就觉得这个男人不同于常人,其一是长相,用妖异两个字来形容最不为过了。高高翘起的浓密睫毛,底下还有条蓝紫色的眼线,五光十色,金灿灿的。
其二就是他好像会妖术!比如刚刚他手掌心突然出现的那团紫颜色的气体。所以这样的人应该不是什么一般人吧?
“我只是让他们去接你。”那意思不言而喻了,人是他派去的,阿娘的死活与他无关。
“你……你这个丧心病狂的老流氓,你还我阿娘,还我阿娘”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倒在血泊的阿娘,还有柜子里的阿爹。
怎么办,以后这个家怎么办?以后也许那些嘲笑我的叔叔婶婶不光是笑我不会读书,更会笑我没了阿娘。
心里难受极了,喉咙哽咽着,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