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之内。
奄奄一息的楚老爷趴在地上，哼哧哼哧地不停地喘气。
胤禛与胤祥坐在一侧，冷眼地看着眼前，然后喝了一杯茶。
“十四弟回来了？”
胤祥见胤禵回来，先是一笑，就立即注意到了胤禵身后的婉婉。顿时，眼睛里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来。
“十四弟不是去抓捕楚家人了吗？”
胤祥似笑非笑，不再言语。
“抓来了。”
胤禵懒得搭理来自哥哥的调侃，便就抬头问宋琛道：“楚家人，可认罪？”
宋琛立即就从上头屁颠屁颠下来。手上拿着状纸，道：“已经认罪，签字画押了。”
“嗯。”
胤禵淡然点头，对着身后的人就道：“带进来吧。”
话音刚落，就有人架着楚公子走了进来。
楚公子满面胀红，瞧见自个儿阿玛的一刻，心才彻底凉了。
“阿玛，你怎么了？”楚公子声音发抖地问着自己身边的阿玛。
他着实不是担心他。
而是担心，他若是没了，楚家怎么办？他怎么办？
“楚公子以下犯上，罪无可恕，流放宁古塔。”
胤禵面不改色，冷冷地扔下了这一句，就转身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
以下犯上？
胤禛看了胤禵一眼，没过问。
他想，应该是楚公子在被抓捕时负隅顽抗，得罪了胤禵。
这也太愚蠢了一些。
婉婉的嘴角却是一抽。
看来…胤禵“以权谋私”的本事，还是不错的。
…
楚家的案子，这就算是尘埃落定了。
风光数十年的楚家，一夜风过，只剩下了满地残枝落叶。
傍晚的杭州城。
婉婉站在衙门府的门口，等着胤禵出来。
她想说声谢谢。
“福晋。”
又是一个小厮跑了出来，对着婉婉说道：“宋大人那儿，还有事情跟阿哥商量。奴才，先送您回去。”
“好。”婉婉点头答应，就要重新回了马车当中。
然而胤禵却出来了。
他走在最前头，一脸的郁闷和不高兴。
胤祥追上他，似乎正在劝解。而胤禛，则是板着脸出来以后，立即就上了马车。
他们这是吵架了？
婉婉正犹豫，就听见了胤祥的话。
“那账本上的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了。又事关陈家，实在是不好轻举妄动。”
胤祥拉着胤禵的胳膊，劝慰道：“四哥为人素来公正，你要相信他！”
胤禵却没回话。
他看向了婉婉所在的方向，然后立即走了过来。
“你没事吧？”
胤禵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
婉婉立即就知道，他是不想再和胤祥说下去了，这才来她这儿转移话题。
“没事。”婉婉没法子，只能先顺着他的意思。
“嗯，回去吧。”胤禵说着，就率先上了马车。
婉婉有些尴尬地看了胤祥一眼。
胤祥眼里满是无奈，叹了很长一口气才对婉婉道：“弟妹，你…好好劝劝十四弟。他…”
胤祥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好。”
婉婉却答应了，也翻身立即上了马车。
独留胤祥，更加在风中愕然无比。
…
马车上，胤禵脸色不佳，正想着账本的事儿。
婉婉慢慢上来，就坐在了胤禵的对面，凝重地看着胤禵。
她想问…账本和陈家的关系，却没有开口的理由。
“你…”
两个人对视一眼，却忽然同时都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