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与血风说了会话后,便走到药房,累了一天了,她躺到了竹榻上,突然想起,翠姑当日就是在这上面咽气的,立即站了起来,觉得心绪难平,辗转反侧再也睡不着了。她真是恨不得立即就去找水玲珑算帐,无奈这深更半夜的,的确不是时候。
可这漫漫长夜要怎么熬,于是,她索性坐了起来,来到柜台后面,点起油灯,拿出屈老头给她的《屈氏孤本》看了起来。
她本希望借着这种枯燥的医书,能让自己昏昏欲睡,没想到,却渐渐被书中的内容吸引,越看越清醒,越看越觉得自己是得到了一件宝贝。
里面所写,没有半句废话,半页对病症的详细描述,半面则是解决的法子,不但画有药材的图形,更对药性的解释不厌其烦。真是应了屈老头说的按图索骥了,就算一个完全不懂医的人拿到这本书,也能照猫画虎,充半个神医了。更何况,夏夜觉得自己还是跟着屈老头学过几日医理的。
很快一本书便被她翻阅完毕,仍觉得意犹未尽,夏夜再次拿起来看,却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她竟然记得里面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图案,好像书中的一切都完全印入了她的头脑中似的。
自己上辈子也算聪明,不过却没有这种过目不忘的本事。她试着合上书本,脑海中便一页页地浮现出书中的内容,当她不敢相信地翻书求证时,发现分毫不差。
“这怎么可能,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没这种本事,不如再找样东西试试。”夏夜还是有些怀疑自己的能力,她想起了那件写满血字的衣服,立即从怀中掏了出来。
这件衣服上密密麻麻地写的都是点穴的法门,一旁还画着个像人参似的物体,上面麻疹爆发般点了很多红点,红点边还写着稀奇古怪的穴位名,像什么大笑穴,痛不欲生穴等等,并附有解穴之法。夏夜心想作者画的一定是个人,不过这样看来,这位的绘画水平就要差屈老头一大截了,属于比较写意。
不过好在他最主要还是靠文字来描述,因此夏夜对穴位的位置还是有比较准确的把握。其实屈老头的书中也有穴位图,以便针灸治病,可是,虽说同样的穴位,两者却有天差地别。点穴法另有他独特的手法,仿佛打开了完全不同的一个天地。
夏夜觉得很是新奇,一口气看到了最后。突然发现,在这衣服的下摆处,另有几行小字,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血不够了,还是故意为之,血迹较淡,若不注意,差点就要忽略过去。
只见上面写着:“老夫为奸人追杀,躲至秘洞,不知是否还能生还,故留下点穴大法赠与有缘。另有‘点金协指’一枚,实为初学之人辅助之用。不过它另有一妙处,老夫在此卖个关子,若是有缘人自会明白。”
看到这里,夏夜不由抬起左手,食指上正套着那个玩意,心想:难道这个铜圈还有什么其他用途。
一时想不明白,决定继续看下去。
“老夫此生精通天文地理,机关巧术,点穴医理,可是传人寥寥,也只习得其中一、二。余为盛名所累,若有来生,老夫宁愿做个普通人。数十年前,老夫正当壮年,被梁皇传召修建皇陵的机关,事毕之后,众工人无不被杀,好在老夫有所防备才得以逃脱,但这些年来,总有觊觎皇陵宝藏之人,四处找寻老夫,这一天终于到来,老夫行踪被掘,唯有再次逃亡。”
后面单独写了句莫明其妙的话:“此处是生门亦是死门,就看天意了。”
“得我血衣者,必是有缘人。老夫再赠良言一句:完整的皇陵藏宝图,就在梁国欢喜王爷的王府密室里。”
落款处写着四个字,夏夜一看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无右圣手。
“原来,梁国皇陵里的机关竟然也是他装的,看来真是个世外高人。”夏夜抱着血衣一时有些走神,突然想,“不行,这衣服若留着,万一被人拿到可是件**烦,不如把它烧了,反正我也全部记在心里了。”
虽然万般舍不得,但夏夜还是将它放在油灯上付之一炬。后来想了想那《屈氏孤本》放在身边也不方便,一并烧了。
这时她听到屋外传来血风的嘶鸣声,抬头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经麻麻亮了。夏夜站起身,走到院子里,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血风身旁,似乎在与它轻声细语。
夏夜走过去,问候道:“你起来了?”
男人转过身,低下头朝她一咧嘴,他笑起来面部的轮廓便没那么冷硬,竟也十分耐看。
“在下成城,多谢姑娘相救,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
他真的很高,夏夜要仰起头去看他,晨风中他的一头卷发任性地飞舞着,心想:你不板着脸的样子也不错。
“我叫夏夜。”
“嗯,夏夜,我记住了。夏姑娘,在下要告辞了,趁着城门刚开,我要赶紧出城与我的那些兄弟会合,以免他们担心。”说话的时候,他隐隐有些幽蓝的眼睛盯着夏夜。
夏夜心中竟生出一丝的不舍:怎么这么快就走呢,男人,他们的心中是否永远只有兄弟才是最宝贵的。哎呀,你在想什么,好像跟你也不熟,真是莫明其妙,不害臊。
夏夜觉得脸颊不由自主的有些发烫,为了掩饰窘相,她突然问道:“王妃现在如何了?”
成城一愣,接着笑道:“你也关心王妃?放心,她被他的夫君带走了。”说着他纵身跃上了血风,突然间摇了摇头,自嘲地道,“呵呵,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