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血液溅到了冷寒空的面庞上，而那绯红色掉落在地面上的清脆响声也在敲打着他的内心。
在冷寒空的视线中，唐沐芊白皙的手臂在他的身边无力地垂下，轻微地来回摆动着，而她的眼睛中的那一抹光彩也在顷刻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空洞与无神。
霄岚寒剑在这个时候化为了一道流光从唐沐芊的左胸处钻出，变成了龙翎的模样平静地站在一旁。
没有了霄岚寒剑的支撑，唐沐芊的娇躯毫无生气地落下，压住了冷寒空的半边身子，粉红色的头发散乱地披散在他的胸前，却再也不会随着微风轻轻舞动。
而她，也绝不可能再移动半分，哪怕是动一动手指。
冷寒空没有说话，虽说他知道眼前这个与自己的伙伴一模一样的人根本不是她，但是在亲手将她送入坟墓中时，他还是不自觉地留下了泪水。而这泪水从唐沐芊胸口处涌出的鲜血混合在了一起，浸透了冷寒空穿在身上的衣服，似乎……也浸透了他的心。
龙翎见此状，轻声开口。
“寒空……这都是假的。”
冷寒空又何尝不知道这件事呢？他只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罢了。
冷寒空轻轻地挪开挡住自己面庞的右手，露出了藏在其中噙满泪水的双眼——泪水依旧止不住地流下。
“我知道。”好半天后，他才轻声说道。“即便她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她也根本不是她。”
更何况，这熟悉的味道正在逐渐散去，再也无法占据冷寒空的大脑。
“只是……”冷寒空顿了顿，又说到，“我还是……”
冷寒空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渐渐低了下去……渐渐消失不见。
龙翎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筋疲力尽昏睡过去的冷寒空，说道：“或许，走到了心里的家伙，即便是假的，也会让你内心悸动呢……”
她再次化为了霄岚寒剑，就那么静静地悬浮在那里，冰霜气息猛地向周围扩散，为自己的宿主防备着可能到来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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