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乔也虚虚地随着她笑。
可她的心里却有一把火在烧,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她记得她七岁时,母亲发高烧,可是方徳重从公司回来后,无视母亲高烧,硬要母亲给他做饭,还美名其曰只想吃母亲亲手做的饭。
她求他不要让母亲去,让佣人去。
可是他却残忍地拒绝了她,脸色那么冷酷。
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开始了他们的计划。
他们一步步地逼死了她的母亲,一步一步蚕食了她外公的公司。
她绝对不会让他们夺走公司,她母亲最后的寄托,最后的心愿。
回到房间后,夏暖乔摊软在床上。
奔波了一天使她的身体极度疲惫。但更可怕的是心里地疲惫。
每次和方德重他们接触都会让她深感疲惫。
她躺在床上,静静地想着白天里发生的事。
在这一天里,她做了他十几年来从没做过的事,丢了十里年来从没丢过的人。
可是,她还是没能争取到容天的帮助。
难道?
只能去求任崇文吗?
想到任崇文,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深深的恐惧及厌恶。
热闹喧杂的酒吧里,在暗黑的无人的角落里。
他把她逼在角落里,他的手抚摸在她的脸上,那么温柔,好像对待情人一样。
一直往下,往下。
她克制不住地颤抖,他的手滑到她的胸前。
她再也不能忍受抬起膝盖狠狠地撞向他的两腿之间。
任崇文吃痛,弯下身子捂住两腿之间。
她趁机逃离。
疯狂地奔跑,泪流满面,眼泪都四处飘散。
如果这是唯一的办法。
那么她会去尝试。
即使那是一个性虐狂。
她下定了决心,目光坚定,毫不游移。
早晨的阳光从窗外打进来,明媚温暖。
可夏暖乔的心里却阴冷黑暗。
她化好妆,走出房间。
方徳重三人正坐在餐桌旁吃饭。
杯盘狼藉,他们已经差不多吃完了。
“乔乔,我们刚好吃完,你不如去外面买饭吃吧。”张晓莉笑容可掬地对着夏暖乔说。
“嗯”
夏暖乔略带冷漠地应了一声。
方徳重“啪”地把腕重重地砸在餐桌上。
“看看你对你阿姨的态度,是一个晚辈应该有的吗?”方徳重又拿出父亲的姿态来教育夏暖乔。
想到今天自己将要面临的事情,想到面前这个男人是她所有不幸的始作俑者。
夏暖乔再也无法克制心中的怨恨。“那么,你来告诉我,对一个害死我妈,毁了我的生活的人我要怎么对待她?”
她脸上是嘲讽的冷酷的笑。
方德重看着她这副表情更加生气,抓起桌子的碗砸向她。
她不躲也不避,碗砸在她的额角,然后掉到地上,“啪”地炸裂开,碎片四溅。
一片正好溅在张晓莉的脚踝处,锋利的碎片划破她的皮肤。
“诶呀”张晓莉叫出声。
“妈,你没事吧”方圆跑过来,蹲下身子查看张晓莉的伤口。
碎片只是轻轻地划破了张晓莉的皮肤,有些许的血渗出来。
“都怪你,不然我妈也不会受伤!”
方圆站起身子,满面怒气。右手高高抬起。
夏暖乔轻蔑地对着她笑,突地伸出手握住方圆的手腕。
狠狠地,用力地。
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你给我放开圆圆!”方徳重怒吼。
夏暖乔转过头不屑地看了她一眼,甩开方圆的手。
夏暖乔突然的放手让方圆始料不及,还没来得及收回手就又重重地磕在石英餐桌上。
张晓莉看到女儿的手被磕到,也不禁带了几分怒气。
“乔乔,阿姨再怎么对不起你你也不能把气发在圆圆身上啊,她可是你的亲妹妹!”
听张晓莉这样说夏暖乔怒极反笑。“妹妹?我妈可只生了我一个。还有,这只是个开始,你们,谁都逃不过。”
她已经在地狱里的,不介意更糟糕了,但是她也要把他们拉入地狱,一起痛苦!
“你,你,给我滚出去,我没你这个女儿!”方徳重被她气地手都颤抖的不行,额角的青筋迸起。
“我也没你这样的父亲!道貌岸然,衣冠qín_shòu!”
说完,夏暖乔向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回过头,死死地盯着方德重,“我会回来的,来拿回我自己的一切!”
然后扬长而去。
深秋地风肆虐,遍地的枯黄树叶。
夏暖乔的心,就向这天气一样,凉飕飕的。
方家的别墅远离市区的别墅群里,在这里住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出入都是私家车,几乎是不会有出租车来的。
夏暖乔只能徒步往市区走去。
她心不在焉地走着,走到一个转弯处。
正好碰到一辆出租车,她就坐上车,向司机师傅说明自己要去的地方。
她要去找任崇文,这是她唯一的选择了。
……
夏暖乔现在任崇文的门外,紧张害怕。
良久,她才颤抖着手按响门铃。
“咔哒”门被打开,任崇文探出半个身子。
夏暖乔紧张地脊背挺直。
“夏小姐?找我有什么事”任崇文邪魅地笑,他早已调查清楚她的来意了,还在这装做不知情。
“我,我想请你帮个忙。”她磕磕绊绊地说出这句话。
“哦?进来说。”任崇文侧着身子,做了个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