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雄本来还准备再说些什么，但是陈子龙却已经拉过旁边的一把椅子，挨着床边坐下。
“我师……父，他怎么样了？”楚雄见状，只好将身子又靠了回去，同时开口问道。
“你知不知道黎东升差点毁了你，你竟然还这么称呼他？”陈子龙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意有所指地反问道。
“……”楚雄听闻，顿时被陈子龙问的无话可说，过了约莫三五秒之后，而忽然抬起头，说道：“他毕竟对我有恩，但这是我最后一次称呼他。”
说实话，陈子龙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曾设想过楚雄见到他的种种反应。
但是眼下的这种情况，却着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楚雄是将黎东升的‘东西’全都还了，可是黎东升欠楚雄的，他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他被警方带走了，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你我该操心的了。”虽然心里有些替楚雄感到不值，但陈子龙还是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楚雄只不过是经脉尽断而已，对于昨晚所发生的事情，他心里也基本上全都有数。
之所以这样问，也只不过是想从陈子龙这里得到一个肯定的安慰罢了。
“谢谢你救我！”过了一会，楚雄突然打破沉默，面色认真地朝陈子龙说道。
“不用，我救你是因为你舍命救了人质，如果你跟黎东升没什么两样的话，我不但不会救你，还会保证你们两个绝对都是一样的下场！”陈子龙摆摆手，毫不犹豫地回绝了对方。
楚雄显然没想到陈子龙会这样说，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
如果不是陈子龙的话，他恐怕都还不会知道黎东升的真实面目，估计永远都会被对方蒙在鼓里而继续祸害其他人。
“不过，昨天的事情如果不是你的话，黎东升也不会这么快被抓住。所以你还算是做了一件对得起良心的事。”
楚雄的脸色变化自然没能逃得过陈子龙的眼睛，所以稍稍停顿了一下，他话锋一转又继续说道。
说完，陈子龙不待楚雄开口，脸色却倏地变得严肃许多，将身子微微前倾，紧盯着楚雄问道：“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了。现在该我问了，你必须把你知道的如实回答我。”
楚雄并不清楚陈子龙为何会突然这样，但却还是没有任何犹豫，重重点了点头。
“什么事？你问吧。”
“很简单，就一件，你当时从江州市局救黎东升的时候，有没有杀人？”
跟刚才相比，陈子龙的语气中不带任何感情，眼神更是冷的有些渗人。
现在楚雄已经完全跟普通人无异，既然黎东升已经得到了应有的下场，那陈子龙也不想再为难楚雄。
所以他在决定放走对方以前，还有这最后一件事情要搞清楚。
“我是动手了，但我没有杀人！”
楚雄没有丝毫停顿，在陈子龙的话音刚落，便立刻回答道。
而且在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中也并没有任何要刻意隐瞒的情绪波动，自始至终都是干净无比。
陈子龙静静地盯着对方几秒，然后面色突然一变，又恢复刚才那种自在随意的模样。
不用再多问，那两个警察肯定都是遭了黎东升的毒手无疑。
想想，连对付臭名昭著的杀手组织头领，楚雄都没有痛下杀手，那他说没有杀人基本上是不会错了。
再加上钟家的那个女孩之所以会被得救，楚雄更是在其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行了，从现在起，你自由了！”
说完，陈子龙便起身就要走出房间。
既然眼下有关楚雄的最后一个疑惑也搞清楚了，那陈子龙也不打算再留对方了。
然而就在这时，楚雄的声音却突然从背后传来，并且言语之中还明显透着几分恳求之意。
“虽然我知道自己现在根本不配，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答应我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