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内的某处僻静小院中,有一位穿着白衣的男子正面色泛青的举起手中的长剑在极力的挥舞着,他横腿一扫,掀起层层黄色尘土,风沙过后,留下一条长长的凹痕,可见他的怒意有多强盛,站在房门口的红衣少女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这一切,“啊!!”练武的男子突地腾身没入空中,高声呼喊,那满含不甘的声音凄厉似孤狼哀啸。
大喊一声后,他又瞬间降落在地,收功,执剑往房间走去,在与红衣女子擦肩而过之时,他停下脚步,愤慨的转过头盯着那张似花般艳丽而清冷的脸“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永远不会!”说完,气冲冲的进了房门,砰地一声将门关得严严实实的,沉静的少女冷眼瞟了那扇房门,半响,才说了一句“关我屁事!”语毕,潇洒的抬起脚往外走去。
大部队在宽敞的官道上不紧不慢的走着,没有了鼓声唢拉的噪音,这一次比上一次来好阳山时低调了不少,坐在豪华马车里的青臻柯仰躺在一张软榻上,媚眼半眯,嘴角勾起,时不时的看着窝在他身旁的小老虎,抬起玉指伸在妙海嘴边轻微的晃荡着,薄唇轻启“你是说,你是天上神界的灵兽?”
妙海眨巴着褐色眼眸,点了点虎头“是的”
“呵呵”低沉的嗓音在宽敞的马车内响起“你倒是一直奇怪的妖精”端起一杯白玉酒盏放在嘴边,妙海不懂他的意思,迷茫的抬眼看着他,这时,缓慢走着的马车突然大力的停了下来,马车一阵晃动,那满是清酒的杯子一下子倒翻在青臻柯华丽的锦服上,带着笑意的俊脸瞬间黑了下来,妙海也是楞然的睁大眼睛望着青臻柯,他生气了!这是她的感觉告诉她的!
马车外传来随从警惕动怒的声音“来者何人!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带头领路的林奇勒住马身,侧首对他身旁的士兵吩咐道“你们快去保护殿下!”
“是!”士兵打马向后奔去,其他侍卫以及仆人们纷纷向马车聚拢,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不怕死的神情,林奇炯炯有神的眼睛四下扫描,仿佛在巡视什么。只见周围全是绿油油的田野和稀疏的树木,目光一凝,朗声道“阁下还是不肯现身么?莫非是惧怕了!”
树枝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动,林奇耳郭微动,凝神戒备,空出一只手不紧不慢地放在腰间的佩剑上,做好随意应变的姿势。
“哈哈,能够惹得大内侍卫林奇的注意力,在下真是三生有幸啊!”狂妄狗腿的声音在碧空下传出,紧接着四面八方出现几条黑色身影,带着肃杀的寒意逼近林奇等人,大约有二十个,都是蒙面人,领身在前的黑衣人手里拿着大刀恒指林奇“今日定要你们有来无回!”他微微侧首,冲后面的人吩咐道“给我上,一个不留!”
林奇皱着眉“好狂妄的口气!不过阁下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们说才对!”他瞬间拔出剑举过头顶,大喝一声“杀!”站在他身后的步兵和骑兵都奋勇而进,与蒙面人厮杀起来。
不一会儿,大道上就已经横躺了几具尸首,有官兵的,也有黑衣人的,叫喊声,怒声充斥着整个四周,躺在马车里的青臻柯充耳不闻,自顾自的躺在软踏上睡起觉来,妙海愕然的望着他“你不担心么?”
青臻柯头也不抬的回笑道“担心什么?”
他的反应太过镇定,这让妙海有些接受不了,按理说有人来追杀自己,自己应该是坐如针毛啊,为什么他就能那样淡定?“你不怕死?”
“死固然可怕,但还有什么能比死更可怕的呢?”青臻柯轻笑出声,媚眼如丝望着妙海那双褐瞳“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比死还可怕么?”
妙海仔细想了想,努力在脑海中搜寻,仍无所获,摇摇头“不知道”
青臻柯笑了笑,抬起手抚摸着它的小脑袋,叹了一口气道“便是那捉摸不定的人心呐!”
人心?它思绪拉回在神界的日子,每天都看着那些倨傲的神在天河边上谈笑风生,无忧无虑的,它从来没有见过人心是什么样子的,仍旧糊涂外加迷茫的昂首问道“你能说清楚点么?”
“待到你呆在我身边久了的时候就会明白什么是人心了”青臻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默默地加上一句,人心,是比任何东西都要可怕的东西。
外面依旧在搏杀着,林奇看着自己的兄弟渐渐变少,心里一气,一掌拍在马鞍上,纵身一跃,举着手中的剑直奔向不远处观战的黑衣人“你该死!”
黑衣人冷笑道“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错身躲过,手搭在系在腰上的腰带,一扯,噌的一声,在他手中居然是一柄柔软的似布条一般的软剑!锋利的刀锋硬硬的接下林奇的那一剑,双剑交织,频繁擦出火花,两个人都用犀利的眼睛瞪着对方,感受到对方的杀气上增,林奇运足内力撤回剑,一个翻踢,目标是黑衣人的下巴,哪知这黑衣人的敏锐度比狐狸还高,软剑刷刷的挽着不一样的剑花,双手展开,向后退去,黑色靴底在沙石上划着,尤为刺耳,双眼瞟向一脚踢了个空的林奇,额角青筋跳动,竟然返身举着软剑向前飞去。
林奇刚刚反应过来,就已经感受到了那股杀意,但是那张黝黑刚硬的脸上没有一丝慌乱,挺身向前,与黑衣人交上三十多个回合。众侍卫看着头儿那威风凛凛的模样,心里一阵佩服与向往,士气大增,将黑衣人斩杀的寥寥无几,道路上还有三个黑衣人正在奋力搏斗,而官方这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