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她再次开口。
这下,影沉倒听话了。
“把你家主子扶到床上去,躺好,然后,脱掉他的衣物……”
“啊?”影沉张大了嘴,愣了。
听到前半句,是正常的。
可后半句……
脱衣服?
她一个女子……若将赫连凌的衣服脱了……
秦之离眉头一皱。
“你若是想让他一直保持这个模样,我也不介意。不过,看他这样,大概过个两天,便会皮肤溃烂而死。”她把厉害关系都说的清清楚楚,不止是说给影沉一个人听,主要的,还是说给赫连墨听……
影沉听完,当下一惊。
想了想,他还是抬起步子,欲上前。
而就在他走出第一步时,赫连墨却拦住了他。
没有看他,反倒是看向秦之离,“夫人……”
他的声音……很幽怨……
秦之离一见他这样,差点又要受不了。
这人,就是吃定了她!
他对她生气,没关系,她可以来个反生气……
可是,他这么耍赖,这么装可怜,她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就是知道她hold不住,所以,他才会在这个时候用出这招……
“你别叫我,我只有这一个办法!!”她差点吼出声……
“可是……”
秦之离狠狠吸了口气,“你别这样,就是脱衣服而已,重点部位可以不脱……”
呃……
赫连墨黑线。
重点部位?
她真说的出口……
不过,既然如此……那,他应该接受得了,也应该是可以试试。
“好吧。”
翻了个白眼,秦之离无奈。然后又瞪向影沉,“还不快脱!”
影沉已经呆了。
墨王刚才的模样,是他一辈子都没看到过的……
而墨王妃……
真是语出惊人……
被她那么一喝,他回过神来,急忙上前,将早已看不出人样的赫连凌抬到了床上,然后,又颤颤巍巍的脱掉了他的破烂衣服……入眼的,不是健壮胸膛,不是细嫩皮肤,而是一个个鼓起的脓包,一突一突一跳一跳的恐怖东西……甚至,褶皱和疤痕交错,看上去就是一只变异的癞蛤蟆。
倒吸了口凉气,他看着赫连凌身上的一切,下不去手了。
“快点!脱掉他的亵裤,然后把他那里盖着。”她可不想长针眼。
如果不是因为赫连凌是她觉得为数不多的朋友,她,根本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如果不是因为赫连凌是她名义上丈夫的兄弟,她,根本不会这么费力气。
听着她的话,赫连墨眉头一皱,敲上她的脑袋。
当然,力气不重。
却也让秦之离有些怒了。
她的脑袋,是谁都能敲的?
转头,狠狠瞪了赫连墨一眼,目光中带着一种挑衅的味道,你再试试?
赫连墨却不和她闹,只是上前,主动将赫连墨给整理好。
而他的整理,其实也只是用一块厚实不透风不透明的锦缎将赫连凌的下体那一块,给包的严严实实。
片刻后,一切也已经准备好了。
影沉立在床边,吊着心,急切又不安。
赫连墨又站回到了她的身边。
听她的语气,似乎,她能把赫连凌身上的蛊给解开。
他忽然就想起下午的时候,她脱口而出赫连凌的怪异。再又想起了当初在皇宫盛宴时,林家给她下的只是剧毒,而她当时中的,却是蛊毒,大家都以为她要死了,她却又忽然平安的,淡定的,醒了过来。
唯一联想,他也就这么真的相信了,她有办法。
于是,他又很好奇,她到底有什么办法。
她到底是要怎样解开赫连凌身上的蛊。
同时,他也很想知道,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今夜,会不会全部浮出水面。
实际上,他是不屑于知道那些与自己不相干的秘密的。
可她不同。
她是他的夫人。
他想保护的,他在乎的。
他想知道,她有什么瞒着他,或者,在独自承担着什么。他想知道,想了解,想要把她的生活分一半到自己身上。这样,似乎就代表了,两人是一体的。而不是仅仅两个字的关系:契约。
天知道,他如今只要听到契约两个字,便会有发狂的冲动……
这是一向淡然的他所不会有的心情。
可是,最后的最后,却折腰在她身前……
秦之离可不管他心里有多少曲折多少弯道。
她手腕一转,手中居然就这么忽然出现了一个银盅……
当然,不大。
若是大,是根本无法藏在身上的。
影沉再次震惊的看着她。
这个看似其貌不扬的墨王妃,居然有这么好的身手……
而赫连墨,却只是好奇。
她的身手,他是知道的。
他好奇的是她银盅里装着什么。
秦之离拿着银盅,走到赫连凌床前。
“椅子,桌子。”
影沉急忙将椅子与桌子搬过来。
秦之离缓缓坐下,将银盅放到桌子上。
然后,手腕又是一转,袖内突地滑出一把匕首。
匕首很旧,看上去,也并不锋利。
影沉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墨王妃,要不,属下给你换一把?”
虽不知道她要拿匕首干什么,可是,不管是干什么,这种生了锈的匕首,钝的根本不能用。
“烛火给我。”
并不理他,她自顾自要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