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晨心中打鼓语气急切,“是谁?”
如烟略一思虑,“相爷若想知道,请先将解药给我。”
芊晨哈哈一笑,那笑容里不见了谦卑,尽是奸诈狡猾,“好。老夫给你。”
如烟自幼习得施毒的本领,早就在见了姐姐时便发现她中了毒。
“拿来!”
见如烟伸出手,芊晨一怔。
“我们二人都在相爷的地盘,难道相爷还怕我们凭空消失了不成。”
芊晨伸手拿出一粒药丸,如烟仔细辨认后给落雨瑶服下。
“笑无极,南洋衡州人。”
她随口编了句瞎话,芊晨虽然不信,却也不得不信。
衡州与豫州,东西方向,芊晨你就越走越远吧。别跑丢了就成。
临走时,他丢下一个狠扈恐吓的眼神,和一句话,“娘娘谨记,您的每一句话都要斟酌考量,背后关系重大不用老夫说,您也懂得。”
临走时,他丢下一个狠扈恐吓的眼神,和一句话,“娘娘谨记,您的每一句话都要斟酌考量,背后关系重大不用老夫说,您也懂得。”
是的,如烟和落雨瑶都懂她这句话的意思。
可是,如烟与落雨瑶此时心中所想不同的是,如烟知道以后芊晨再没机会威胁她了。
她已经想好了,救出落雨瑶的办法。
只是,这个办法还不能说,至少决不能让落雨瑶知道。
落雨瑶在芊晨走了之后,便一直打量着如烟。
如烟被她看得心头发毛,“姐姐你怎么像看怪物一样看我?”
落雨瑶才开口,“妹妹,你变了。”
“哪里变了,我还是清音雪。只是挂着芊如烟的容颜罢了。”
如烟垂下了头,一丝悲凉的情绪又悄然爬上心头。
落雨瑶拉住她的手,“你变的聪明了,狡黠了。”
如烟轻轻一叹,“一棵种子,春播,夏长,秋收获,变得不是种子,是季节。妹妹从没变,只是环境变了。”
落雨瑶点头,“是的,在天音岛里,你是无忧无虑的小妹妹,在段景宏跟前你是任性妄为的坏丫头。在师傅面前你是调皮捣蛋的小徒弟,在……”
她顿了,没有再说下去。
“在娘亲面前,我是让她蒙受耻辱的妖孽。”
清淡的声音传来,却让落雨瑶一阵痛楚。
身后搂住她的肩头,她回眸一笑,“没事,我早已经习惯了。”
“他待你可好?”落雨瑶轻声问,这是她一直不敢问出口的话。
自她替嫁入宫那天起,这就是她心头的结,亦是伤。
她是那样纯洁无暇,进了宫就注定了要失去清白的身子。
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就是天大的事。
何况,她是被逼的。
其实,她真正想知道的是,她被侮辱了吗?
可是,她问不出口,犹如被玷污的是自己一般,不敢想,也不敢问。
如烟一笑,“他极讨厌我,所以到今日我还能保持清白之身。”
惊呼声中伴着惊喜,落雨瑶拉住她的手。
“你的话可当真。”
如烟莞尔一笑,“我都不好意思说,这次丢人丢大了。千百年来,用烛台剜掉守宫砂的恐怕仅此我一人吧。”
落雨瑶晚起她的胳膊,淡粉色的伤疤映入眼帘。
她的泪滴滴落在如烟的手臂上,有惊喜,更多的是心疼。
这次换她拍着落雨瑶的背,还调侃着“怎么姐姐似乎很失望,要不妹妹今夜就侍寝?”
落雨瑶拈手就要打下去,“死丫头,你就贫嘴吧。”
两个人眼前又一片模糊,仿佛回到了从前。
相聚之时,总是穿指如梭。
看着天一点一点暗下来,姐妹俩还有好多话要说,却也不得不停下了。
因为她还有事要办,站起拿过白日里穿过的衣袍,将沾染了药的那一处递到落雨瑶面前,“姐姐你看看,这是什么药?”
落雨瑶仔细闻过后说,“这是普通的草药,平常人用了并无害处但是这药里还掺着一味药。名字叫做,落日。”
“落日。”如烟轻声念着,“是不是喝过之后即可入睡的药?”
“正是,只是这药有害处。会让人慢慢失去记忆,变作活死人。”
听落雨瑶说完,如烟心中已经有了大概。
“妹妹,这是怎么回事?”落雨瑶疑惑。
“这是今天我去拜见芊如烟的娘亲时,下人给她服的药。想必是怕她对我说什么,所以才会急着解决掉她。不过碍于皇上在,又不敢让她突然死去。”
落雨瑶点头,“妹妹,这芊晨心机极深,心狠手辣,以后和他打交道要处处小心提防着。”
如烟点头,“放心吧。我会的。”
随后她向着门口问道,“锁吉,乌珠可回来了。”
“回主子,一直在候着。”锁吉的声音。
“让她进来。”
乌珠推门而入,如烟问道,“春婉今日都做了什么?”
乌珠如实说,“去了探望了母亲,见了一个婢女。”
果然不出所料,她是芊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