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俊朗,目光温和,依然还是那个熟悉的会宠她爱她的父亲。
周明珊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这一qie都是在做梦,等到她梦醒了,就依然可以回到那无忧无虑充满欢声笑语的过去。
可不过一刹那,她就反应过来。
她不能再像前世那般软弱了!
她抬头看向周泽,“爹,按说女儿本不该置喙此事,可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女儿便厚颜再多说几句!”话说完,见周泽没有什么反应,她又继续道,“舅母那人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不过是嘴巴坏些,又没什么坏心思,今儿她也不过是担心大表哥才口出恶言的,还请爹爹看在母亲的面儿上便过去如何?”
为了抚平此事,周明珊不得不把母亲袁氏说过的话拿出来充数。
虽然女儿该是由母亲来负责教导,可父亲向来好面子,从小为她启蒙也花了不少心思。
顾氏骂她家教不好,父亲当然不会高兴。
周泽闻言未置可否,沉默着没出声。
半晌他突然问道,“珊姐儿,可是你去跟贾家那位姑娘提了为你大表哥求职之事?”
周明珊愣了一下,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贾欣怡通guo她的丫头知道了舅母上门威胁她之事,然后提出帮忙,这应该也算是她和贾欣怡提的吧。
虽然不知道父亲为何如此问,不过,慎重起见,她还是没提那日之事,只简单得提了提是贾欣怡正好听到了她和丫头们的谈话问起来要帮忙的。
“唔,事情的大概为父方才也听到了!”周泽点了点头。
顿了顿,又道,“今儿贾侍郎也跟为父提了此事,还为此专门表示了歉意……”
贾青居然还和父亲说了此事?
周明珊吃了一惊,父亲的话中明显有未尽之意。
到底那贾青和父亲说了什么?
难道贾欣怡把舅母的事儿也告su了贾青?
若是如此。那她岂不是露馅了,方才还为了舅母那样扯谎!
一时间,周明珊只觉心里如同有万只蚂蚁爬过一般,让她坐立难安。
“贾大人说他近日事忙。一时没注意到让小人钻了空子,才让你大表哥受了委屈,还说等过了这一阵儿再想办法给他换个差使。”
幸好,父亲接下来没提那事。
周明珊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可随即又疑惑起来。
贾青事忙可以理解,毕竟贾府这些日子肯定是忙得焦头烂额。
可他用得着这么客气么?
堂堂三品大员、吏部侍郎居然对一个七品的编修如此示好。而且还应承要给表哥换差使,这到底是何意?
周明珊脑子又不够使了。
许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周泽又笑了,嘴角也翘了起来,不过这次明显是高兴,还有得意。
他不是周明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朝里为官对于这些门门道道还是知道得更多些。
贾青如此待他,不过也是看一个人的面子而已。
不然怎么可能如此劳心费力得为巍儿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花心思?
前几日,朝堂上有人提yi立皇长子为太子。
皇上登基十余年。皇长子也满了十岁,储位一直空悬,有些人当然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支持者当然是拍手称赞,可非议者也以非嫡为由,指出名不正言不顺的隐患。
各种奏章像雪片似得把皇上的案头都堆满了,可皇上却一律留中不发,态度很是有些琢磨不透的样子。
因着后妃之争以及这储位之争,朝堂上的官员也互相倾轧。
此次贾青便栽了跟斗,被人揪出了养外室之事,传得沸沸扬扬。各种弹劾他的奏章不断。皇帝也被闹烦了,这几日给了贾青好几个没脸。
至于巍儿也不过是被这场争斗波及的“小鱼”而已。
想到贾青话里话外透漏出来的意思,周泽虽然心悦,却又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暂时还不想加入这场争斗中。
“珊姐儿可是觉得奇怪?”
听父亲似乎有解释的意思。周明珊点点头,竖起耳朵听着。
可等了好久却没听到他的声音,她抬眼看过去。
父亲脸上的温和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透着冷意的严su。
她怔了怔,正欲询问,只听周泽又问道。“珊姐儿你可知错?”
知错,什么错?
周明珊疑惑更深了。
见她如此,周泽突然厉声道,“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就敢随便跟外人求助,而且还是这种朝廷委任官员之事?这且不说,既然知道你大表哥之事已无可挽回,为何还容忍你舅母三番两次上门闹腾,却为何不告知为父?你可知如此行事,说不得会惹出乱子……”
一句接着一句的指责和数落把周明珊彻底训懵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一直回响着一句话。
她做错了,她做错了……
父亲说她不该不经他同意就随意跟外人求助,说她不该纵着大舅母,说她不该知而不报,说她不该把朝廷大事当成小孩子过家家……
她不知道父亲说得对不对。
但是其中有句话她却是认同的,她和贾欣怡交往不仅仅是她们两人的事儿。
前世她也听说过,原本交往得很好的姑娘,会因为两家大人突然起了龌蹉而断绝关系。
可因为父亲做官之前她便进了宫,她一直没有机会考虑这些事。
今生,因贾欣怡一直帮她,她下意识从来没想过父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