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殇番外(二)
关于朝堂
父皇凶礼那天,仪式空前雄壮,灵车队伍,六十四引幡人,万民旗伞,一千六百二十八人仪仗队,兵器,幡旗,身穿孝服的扛夫,三班共三百二八十四人,棺木后的八旗兵勇,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再来是高僧在其中的和尚、道士,尼姑、喇嘛,身穿法衣持法器念经诵咒。
这么多人的相送,热闹的让人觉得恍惚,我甚至在吹拉弹唱,漫天金纸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悲伤,凶礼让我觉得像是闹剧,直到高僧到了我的身边,照着规矩帮我完成了所有该完成的礼,我如同木偶般被人牵引着,回宫后昏迷烧了三天三夜,听说母后很焦急,但高僧告诉她无碍,所以母后才放下了心。
清醒以后,我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这才发现离开落叠寺转眼都三年已过,我十六岁登上皇位,我……从此变成了朕。
朕登基时看似平静的朝堂,已然风云变色,母后从皇后变成了皇太后,自称从本宫变成了哀家,凌丞相在朝堂上独大,若不是母后用自己娘系人马压制住,估计丞相早就翻了天。
不过光靠母后又怎么能成事,这其间还有闵然闵大人的暗中支持,闵大人是我们司徒家的开国功臣,父皇信他,连凌越天都敬畏他几分,可闵大人总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让人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朕甚至一度认为他如此是韬光养晦,有反之心,不过母后断然否定了这一可能性。
“谁反闵大人都不会反!”简单却铿锵的一句话,让朕总感觉闵大人不单单只是两朝朝臣而已。
于是一直相安无事,直到闵大人女儿的死,他知道身边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已经换作凌越天的人,可他依然如同往常,没有乱了阵脚。
一个父亲连自己的女儿死,都能让他沉住气,依旧笑颜对着自己的假女儿充当慈父,他简直让朕打心底觉得害怕,从此朕掩得更深,闵大人在无形中成了朕假想的敌人,也无形中成了朕学习的目标:以笑待人,装疯卖傻。
在私下朕聚集自己的暗卫,更是借助烈和鸣一的力量利用江湖人为风国朝廷效力,因为皇宫中已经没有一个人让朕相信。
再后来,闵尚书义无反顾的把假女儿嫁进皇宫,朕心中大怒,根本就不愿碰那假闵妃一根手指头。
他闵尚书就不怕朕在收复朝堂之后,判他一个欺君之罪吗?
后来我才知道,他确实不怕,因为到最近朕才知道,原来父皇早就洞悉一切,下了道遗旨给闵尚书,就是保他不受任何责罚,功成身退,所以他才如此有恃无恐,作壁上观。
四年的隐藏,这次赈灾暗查,闵尚书这只老狐狸才有了动静,知道朕派了方中柏上了先锋队,有人挡在前面送死,所以他才出手暗中帮忙,说实话其实朕当时在望城回不回宫都无碍,方中柏有闵然,没人能取到他的性命的。
只是那该死的女人,朕如何能不气,气的满腔怒火并着心疼只为她一人。既然她让朕回,朕就回,朕倒要看看她的心思到底放在谁身上,可她做事总是出乎朕的意料之外,结果她的心思大部分居然放在一个丫鬟身上,朕连个丫鬟都比不上?!
唯一欣慰的是,在她心中,没有一个男人能比得上那个叫小珠的丫鬟。
可朕又担心了……,宫中谁人能信,小夏子就那么去了,一切是他咎由自取也好,还是为保家人也好,人死仇散,已经无从追究。
朕怕她最后会被伤的不轻,可为了不打草惊蛇,一切的一切都无法告知。
关于萧寒月
她是一个始料未及的因素,代表着危险,飞蛾扑火和义无反顾,她打乱了朕的满盘布局,只能重新摆棋。
母后让朕迎娶凌越天的女儿时,朕大闹皇宫,心里却忍不住的嘲笑,他凌越天真的是玩不出什么新招了,不停的往皇宫里送人,送的还越来越明目张胆了。
人……还是不能太嚣张高调,将自己实力摊开来给敌人看的人,不是太狂妄就是太愚蠢。
凌越天属于前者,他看世人皆太轻,看自己又过于重,被利欲熏心,身边围绕的都是溜须拍马的人,计谋和手段在骄奢淫(和谐)欲中已经开始坍塌且生疏,而且这么多年来,他也以为朕够愚蠢浮躁,也就放松了警惕。
一个身居高位的人不懂得居安思危,那他离死亡就近了,凌越天比闵然,道行还差了一个层次。
所以朕也明白,为什么父皇要下那道遗旨,闵尚书是个百年难遇的人才,他值得。
说实话,朕觉得低调隐藏没什么不好,高僧也觉得朕如此是最为妥当的,凌越天在皇宫内任意判决一个人的生死,朕总有一天会让他全部还回来,谁都挡不住,包括她……萧寒月。
她进宫,朕不想见她,于公于私都不愿见,鸣一给朕的回复,让朕觉得她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个凌越天找的最听话的人,来霸占住皇后这一位置的人。
朕用大婚之日临幸其他女子羞辱这个叫萧寒月的女人,其实大婚那晚如同往常,朕只是召来妃子作陪,整夜的办公,而不去碰她们。
因为她们太多是和凌越天有牵连的,朕嫌恶心,谁都不会碰。
宫中的女人何其虚伪,被翻牌却没有被临幸,是奇耻大辱,朕料定她们不敢说破也不会说破,朕极尽所能的在私下对每一位妃子好,让她们将心交出,女人为了爱情都是愚蠢的,就像桃妃,朕许她当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