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思乡之情好不好,你敢说你在这诺大的伦敦遇到中国人没有打招呼和聊天的想法吗?”
“说得也是,我刚刚是开玩笑的!”看到秦月的火气又上来了,魏清华只好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当秦月看到伊莎的第一眼便忍不住眼圈红了!
这时秦月明白,魏清华这家伙一定是向自己撒谎了!
自己从伊莎的住处搬走不过大半年的时间。这之后,秦月几乎每周都要抽时间回去看望伊莎一次。
可是,对于伊莎身体的每况越下秦月自然是能够看得到的,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伊莎的身体这才十来天不见,居然恶化成现在的样子。
“伊莎!”秦月走到她的病床边轻轻呼喊了一声。
大约过了好几秒钟,伊莎这才缓慢而迟钝地抬起了垂下的眼睑!
“你来了,秦!”伊莎哆嗦着嘴唇小声道!魏清华能够感受得到比起一两天前,伊莎说话更加不利索了!
“你要不要喝点热水?”秦月小声地问伊莎。
“我……我……只想……静静地看着你!”伊莎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道。
“嗯!”秦月安静地看着伊莎!一滴混浊的眼泪从伊莎的眼帘垂落!
伊莎又开始呕血了,秦月看得揪心,护士在一旁为伊莎清理。
“她之前就是这样的吗?”秦月小声地问魏清华。
“嗯!”魏清华摇了摇头。
秦月明白,魏清华所传递给他的不过就是伊莎的情况并不乐观的信号。
秦月心领神会。
伊莎过了好半天才从痛苦之中勉强恢复过来,她的脸白得如同一张白纸。
过了好半天,她示意秦月将耳朵贴到她的唇边,秦月照做!
“魏清华,你知道伊莎家门口有个露天小书柜吗?”秦月将从伊莎口齿不清的话语里听到的话转述给魏清华。
“我有印象的,我之前还在里面拿过一本《走遍英国》的旧杂志。伊莎她怎么啦?”魏清华一下子看不明白秦月脸上随着伊莎嘴的翕动而变换不定的表情!
“那你知道书柜的里面有个隔层吗?”秦月接着问。
“这我倒是没有注意到,我也只是从里面拿过一次书!”魏清华实诚地答道!
魏清华站在一旁,看到伊莎又在秦月的耳边说了好半天的悄悄话。
“我们到伊莎家里去吧!”秦月站起身对着魏清华道。
“伊莎说,让我们去她家里区一样东西。”在魏清华开车载着秦月向伊莎家去的时候,秦月坐在副驾驶上对专心致志开车的魏清华道。
“什么东西?”一听说是回去取东西,魏清华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激发了出来。
“伊莎她没有告诉我!”
魏清华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追问。
果然,魏清华和秦月从伊莎家门口的露天小书柜的隔层里取出了一串备用钥匙来。
他们俩用备用钥匙顺理成章地打开了伊莎家的房门,还有伊莎房间里仅有的一口箱子。
“奇怪,难道伊莎让帮她取的就只是一个花瓶?”看到打开的箱子里孤零零的躺着一个天青色的细颈花瓶,秦月有些纳闷地疑惑道。
“你等等,我看看她这房间里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魏清华道。
秦月“嗯”了一声之后便静静地站在那口仅仅装着一个天青色细颈花瓶的大箱子。
魏清华又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伊莎的房间里除了这口木制的黑漆大箱子还有一张床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秦月知道,在中国一般不大会使用黑色的油漆来漆刷家里日常使用的样子。家里日常使用的储物木箱一般都会漆刷成大红色。
然而黑色油漆一般是用在漆刷棺材上面。因此,这口巨大的打开着的箱子看上去多少让心中觉得有些瘆得慌,像极了一口打开着的棺材。
不过,这种内心感受秦月并没有和魏清华讲。而魏清华则如同一个没事儿人一般淡定地站在一旁。
同样,魏清华对于初见这口箱子的第一心底感受也是觉得瘆得慌。不过,自小居住在首都北京城市里的他从小到大并没有见过什么土葬。他也只是从乡下来的同学口中知道有土葬和木制棺材那么一回事。
因此,看到这箱子,他虽然心底有不适,但却没有秦月那么敏感。
秦月注意到,伊莎床上的所有的床上用品几乎全部都还是新的。
“她大概是已经意识到自己时日不多了吧!”秦月指着床上崭新的床上用品道。
“何以见得,万一是她觉得快要过春节了的原因呢?”魏清华道。
“这似乎是不大可能的,毕竟,外国人对待春节的感情是没有中国人这般浓烈的!”秦月解释道。
提起春节,秦月这才想起来,这一天距离中国的农历腊月三十的除夕夜有且仅有十四天了,差一天才到半个月。
而秦月预订的机票便是恰好就在下周六的晚上十点半。
“不过,你看她今天的样子似乎挺糟糕!”秦月继续道。
“是啊,她的情况看起来比前几天更糟糕了!肯能熬不过护士说的那个时间。”
“护士是怎么和你说的呢?”如今的秦月相比较曾经年少时候当玩世不恭亦或是歇斯底里,她已经能够冷静客观地面对生活的变幻莫测了。她轻声问站在自己身边的魏清华。
伊莎诺大的房间里站着一男一女,而且这一男一女曾经还有过属于彼此的浪漫时光。
如若不是死神就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