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赵泉一事后汀兰楼重新装修,雪字招牌再次挂起,几日舆论风波后生意还是往日那般兴隆。落雨斋派数位行者前来镇守,女子行者们清一色的装束在初到龙湖城时引人围观。
拖得这些容貌不俗的落雨斋弟子,远清郡许多豪门富贾比起以往来得更为频繁,纵然不能一亲这些仙子芳泽,距离稍近些也能沾点灵气不是,于是更加慷慨解囊,在床笫上与可人儿悄悄打听那些来自修行地的女子神仙。
燕清不再担任汀兰楼老鸨职位,在后院清闲度日。燕清没有去打听柳七的消息,逢人打招呼还是笑颜以对颇为开朗,只是说话之时话语中稍显疲惫,气态脸色也因作息紊乱显得有些不好。
阿清这些时日结束课程修炼便会下山来到燕清的住处与她说话聊天,大姐大高阳月也会陪同前来与燕清聊些女子之间的事情。燕清从城内购得上好金色毛线要给高阳月织一顶帽子,高阳月就在一旁认真学习,女红一事公主殿下着实不擅长。
燕清的住处有一小院,院内有一水缸,水缸荷叶漂浮,两尾锦鲤红白墨三色相间欢快游动沉浮,还有石桌石凳,满是历经风雪雨露的痕迹。
龙湖城房价在远清郡居高不下,这一处雅致小院耗费了燕清不少早些年红牌之时挣得的钱财。
此时小院石桌上摆有棋盘,对坐两人皆是抓耳挠腮。阿清是臭棋篓子,内棋谱依旧只会摆棋布阵,徒有形意不得神意,两年来从没有赢过书院一人。
苏画画明显也是个臭棋篓子,嘟着小嘴尽下些无理手,却偏偏压着阿清的黑子一头。
一旁学习织线的高阳月刚开始还会看两眼棋盘,只是两眼后再也不看任由两人棋盘厮杀,专心看着燕清织线,不时伸手试上两针。
“不下了!下得我头晕!”苏画画一股脑拨乱棋盘,打断阿清正要落子俩臭棋篓子都明白的“胜负手”。
阿清无奈说道:“你这棋品不行啊。”
苏画画哼哼道:“就你这棋力,我二师姐能下赢一百个你!”好似小孩间闹气搬出自家大人说道多么多么厉害。
阿清挑眉说道:“那也是你师姐,不是你。你不是说很会画画吗?来画一副我看看。”
“不画!你以为本姑娘的画是想看就看的?”苏画画坐着叉腰说道,灵气眼眸瞪大,这番架势像极了富贵人家蛮横大小姐。
苏画画自从来到龙湖城一刻不得安分,以落雨斋访客的身份就在学生住处一楼住下,天天跟在阿清身边。阿清听课她也听课,甚至比阿清还要认真。
两人在王策教习的课上端坐第一排,两双眼睛同样明亮,王教习唾沫飞溅倍有满足感。苏画画围观阿清沉浸“暴力美学”在广场边上使劲鼓掌叫好,阿清恨得牙痒痒……
偏偏苏画画还与师兄师姐们打成一片相处融洽,在长辈面前极为乖巧懂事,宋副院长还专门让阿清喊苏画画登上阁顶谈话,徐言棋也是极为喜欢这丫头。
苏画画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平凡书院的一份子丝毫不见外,住食皆在书院。没课时苏画画便会缠着阿清让他带着游逛龙湖城,阿清来到龙湖城两年自己都没有完全记清楚龙湖城交错纵横的官道巷道,于是两个路痴会迷路……
元忡桓调侃道苏画画是阿清的跟屁虫。
“我看啊也就跟你的棋力一般水平,臭画卷子!”阿清不屑撇嘴说道。
苏画画勃然大怒,摘下腰间玉笔撸起衣袖露出白嫩胳膊作势就要当场作画。
高阳月侧头说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还说画画。”
女子果然都是善变的,上一刻还脸红脖子粗的苏画画闻言立即展颜一笑,淑女乖巧地放下衣袖将玉笔挂回腰间,甜甜说道:“还是月姐姐明辨事理。”
阿清一翻白眼懒得搭理她,收拾棋盘棋子时苏画画笑眯眯帮忙,不时伸指戳着阿清还裹着纱布的手臂。
燕清看着两人大眼瞪大眼满脸笑意。
苏画画的身份燕清也是从曲秀那里得知,初听时都不敢相信这个可爱的少女便是四绝之一。
“四绝”在落雨斋辈分极高,除了斋主与三位长老,便是众位堂主与四绝。最关键的是,四绝中必有一位会成为将来的斋主,如今斋主便是当年的“琴”。
燕清初见苏画画时小心翼翼唯恐礼节不周,然而苏画画表现极为亲昵没有丝毫拒人千里做派,搂着燕清胳膊甜甜喊道“清姨”,令一众落雨斋弟子面面相觑。
这位小师叔在落雨斋可是出了名的骄横,当然这话万万不能被苏画画听到,她腰间的“玉莲花”可不是什么善物。
苏画画戳着阿清手臂问道:“喂,“扶摇试”就要开了,你不准备参加吗?”
阿清的伤势恢复速度惊人,离不开高阳月的灵丹妙药也离不开他自身的体质原因。阿清自幼就是如此,下田农活劈柴不小心受伤往往第二天就会不见伤口痕迹。
苏画画当下手指小动作不痛不痒,阿清不耐烦撇开说道:“当然会参加。桓哥,婷姐,婧姐还有昕姐我们五个人参加。”
扶摇试有扶摇榜。
人族五朝行者如云人才济济,而少年自出天才,“扶摇榜”便是对天才行者“天才”二字最有力的证明。
五座王朝的都城城门口皆有一座高达九丈的漆黑巨石,石壁上刻满密密麻麻的一百道名字。能够登上“扶摇榜”的名字无一不是各朝各宗门倾力培养的核心弟子或是天赋异禀的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