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炒菜的时候要放盐一样,他们在安排节目的时候首先会挑选一首beyond乐队的曲子,不过beyond拢共也就那么多首歌,唱来唱去总有唱完的一天,没事,唱完咱可以来个二遍么,反正台下的观众总是在新人换旧人,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等几年后再唱同一首歌的时候,当年的那些老东西都已经不知道飘落何处了,不怕有人会批评吉协是换汤不换药。
今年选的是beyond的《灰色轨迹》,这首歌我熟的不能再熟了,其实beyond经典的几首歌我都很熟,不过没有我表现的机会,我能做的就是在后台轻轻地和。正在我沉醉在美妙的音乐之中的时候,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我回头一看,是戈飞。
“还在这浪荡什么呢?你的都准备好了么?确信没有问题了么?”戈飞一脸怒容地看着我,看着戈飞这么认真的样子我突然觉得有点想笑。
我点了点头,“马马虎虎吧,对了,你怎么还没上场?难道你也被调到替补的位置上了?可怜的孩子。”
戈飞没有理会我的无厘头,“没,让一个新人先上去练习练习,我已经上台演出过几次了,不能老占着位置,得多给新人一些机会,毕竟吉协以后还得靠他们撑起来。”
我啧啧了两下,“听你这口气有点托孤的味道啊,难道戈大侠准备金盆洗手,从此退隐江湖,不问世事了么?”
我猜戈飞很想将我一拳击昏,然后让我闭嘴,但他还是克制了自己的冲动,“好了,不跟你扯了,我马上就要上场了,你再准备下,一会就直接上。”
说完戈飞就走到旁边去准备了,戈飞离开后我突然感到有些紧张,没想到到本来已经放松了心情的我被戈飞几句话一说,又有了一种全身肌肉僵硬的感觉。
我不停地在心里对自己说,“淡定,你不是这场演出的主角,你要再这么紧张下去,今天的表演肯定得砸。”
虽然我不停地自我安慰、自我放松,但这种紧张感却丝毫没有任何减弱的迹象,我闭上眼睛,努力使自己的大脑保持空白,但呼吸间我觉得自己的双手都越来越冰凉了。
我按照上中学时,班主任教给我们的考前放松法,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慢慢地用嘴呼出。我这么连续做了两三次后终于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速度似乎降了下来,正在我觉得心态慢慢向好的方向调整的时候,突然台下传来了一阵欢呼声。
我有点讶异,现在是什么曲目啊,这么有人气,我还没来得及用心去听,就发现戈飞抱着吉他上场了,他边往台上走边轻轻地挥舞着手臂,那姿势放佛是国家领导人要去地方视察检阅一样。
我看着戈飞的样子心里虽然有点羡慕,但口不对心,嘴里轻轻地骂了一句,“臭牛逼吧你就。”
尽管我在后台愤愤不平,对戈飞的炫彩夺目有一点阴暗的想法,但依然阻挡不了现场温度的急速提升,自从戈飞出场后现场的气氛顿时达到了一个新高点。
在演出现场不乏这样的伪歌迷,她们根本不是为了音乐和艺术才来捧场的,而只是为了某某帅哥美女,尽管我对此嗤之以鼻,坚定地与他们划清界限,但你还是不得不承认就是靠他们才大力推动了演出事业的发展,让现场的气氛一次次地燃烧,最终推向gaochao。
伪歌迷与伪球迷都是一个样,伪球迷只要看到进球了就是一阵欢呼,他们压根儿毛线也不懂,看不到球场上的精妙配合,注意不到很多关键的细节,只为最后的得分而欢呼。而且他们不分彼此,不论是哪个队进球都送上欢呼,这些人自然不能被真正的球迷接受,被划到了伪球迷一类。
很快一个半小时就过去了,主唱提醒大家中场休息两分钟,在这两分钟里有不少人离开了礼堂,又从门外进来了不少人,我打量了一下礼堂,这才发现演出还真是盛况啊,连二楼的走道和一楼的大门口那里都挤满了人,看来人气真是挺旺的,没想到我这个废柴还能在这么多人的关注下为他们表演节目,我不由地有点飘飘然。
“喂,赶紧收拾东西准备上场,想什么呢?哎呀,渴死我了都快要。”主唱在我面前喊了一声把我从幻想中拉了回来,我这才想起我还有不到两分钟的准备时间了,我连忙把吉他慌乱地背在身上,没想到越是紧张越容易出错,平时顺手的吉他今天怎么背都觉得有点小别扭。
总算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我长舒一口气,然后站在出口那里,静静地等待出场。
我带上场的第一首歌是零点的《爱不爱我》,在排练时是这么安排的,当唱到那句“你到底爱不爱我”的时候要把麦克风放开,做一个面向观众的动作。
在排练的时候我面对的是空气,自然做的很从容,可现在面对这么多的台下观众,等我要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有那么0.01秒的时间我竟然在迟疑,“到底怎么办?万一台下一句回应都没有不是丢脸丢到家了?要不还是自己唱完算了,别干这种冒风险的事儿了,可训练了这么久,我已经不自主地就想把麦克风递出去。怎么办,我想求助于上帝,不过等上帝给我一个答复显然是来不及了,豁出去吧,就这么回事,废柴一枚,有什么好丢脸的?”
当我从废柴的角度再次考虑这个问题之后,我狠下心、厚着脸皮、大着胆子把麦克风递了出去,令我一万个没有想到的是台下的回应竟然会如此强烈而充满激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