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飞在前面带路,我推着小车跟小厮儿似的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我真怀疑戈飞是出于让我享受艺术来加入吉协的么,估摸着他是看准了我热爱艺术,所以不掏一分钱拉我进来干苦力的,我也就剩这么一个爱好了,要是戈飞再给我搅黄了,我非得跟他拼命不行。
戈飞在前面带路,觉得有些寂寞,顺便又点了颗烟,优哉优哉地吞云吐雾。
“我说,你还能体谅下我们劳苦大众的艰辛与不易么?你不推车图舒坦也就罢了,还抽根烟,我们之间的这反差也太大了吧。”虽然我现在地位低下,身份卑微,在吉协里还是新的不能再新的新兵蛋子,但我还是有权争取我们劳动人民最起码的权利,不能让戈飞骑在头上拉屎拉尿。
戈飞舒服地吐了一个烟圈后,“你看你又急了不是,我不是提醒过你么,不要冲动,虽然说你还青春年少,热血奔腾,但遇事还是要多想想,我抽这根烟的目的都是为了你好,我是想跟你讲讲我们吉协的故事,既然你已经加入进来了,那你就有权也应该了解,不能跟那些外行人一样什么都不懂,老瞎问。”
我翻了翻白眼,说这话你还真不嫌寒碜,要说你不要脸你还真是把不要脸发挥到极致。
戈飞接着说,“刚才你提到经费的问题,我现在得跟你好好分析一下,首先你要明确一点,咱雍大吉协可不是校园的官方组织,而只是一个著名的民间组织,对了,民间组织,我强调一下,她顶多只能算是一个社团,所以学校对吉协的支持是有限的,也就是说学校不会在每年年初给吉协一笔经费预算,而学校的各个学生会和各院系的学生会则能享受到这个待遇。我说这么多的意思是要强调一点,咱们雍大吉协的经费是极其紧张的,现在你懂了吧?”
说完戈飞看着我,放佛我没有听懂一样,我真想郑重地提醒他一声,中国话我懂,而且你说的不是文言文,但我还是忍住了,这么做的后果只会让他发更多的牢骚,这不是我所希望的。
就在戈飞神侃的当口,我发现戈飞竟然带着我快走到学校的大门口了,我刹住板车儿,适时地问他,
“我说,咱就快到大门口了,咱们排练的场地在哪儿呢,你不会想在学校门口开练吧,每天面对这么多出出进进的领导、老师和同学们,我还真有点拉不下脸。”我的小农意识又开始浮出水面了,虽然我打小在城市长大,但根深蒂固的小农意思似乎从出生的时候就流淌在我的血液里,至今仍在作祟。
戈飞不屑地瞥了我一眼,“想什么美事儿呢,你还真把你自个儿当腕儿了吧,还在大门口演出,你以为你是帕瓦罗蒂啊,,你要真是的话,别说雍大校门口,就是在紫禁城里你也能演,可惜你不是,所以咱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吧,咱们的目的地是出校门,然后到附近的村子里去,回归大自然,与农民伯伯同呼吸、共命运,从人民群众中间汲取养分,创作最优秀的文艺作品。”
戈飞的这一番长篇大论里有实际意义的其实也就只有一句话,听到其他的话我真想捂脸,戈飞还真tmd有艺术细胞,不光玩音乐行,玩语言文学也是一把好手啊,这扯淡的水平不去参加雍大的辩论队选拔,为雍大在全国高校辩论赛上出份力,为校争光真是可惜了了。
我小心翼翼地问戈飞,“你不会是来蒙我这个新人的吧,不至于吧,我的第一场训练,也是chù_nǚ训练竟然会在乡下进行,要想忆苦思甜咱可以再找个时间啊,这么做对我这个新人也有点太照顾了吧。”
“开玩笑,你的自我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良好,什么时候咱吉协的训练都是在乡下,哪儿有临时租的两间农房,正好可以拿来训练,这已经是咱吉协约定俗成的内容了,起码自打我加入吉协以来就一直在那里训练,你还想挑三拣四的,也行,等你给吉协捐个十万八万的,咱立马考虑在校内租借两件训练室,您要是觉得还不满意,不够档次,咱可以包车去市区训练啊,那儿的硬件条件肯定不错。”戈飞今天话可真tm多,我觉得他主要是光瞎指挥了,没出力气,充沛的体力让他废话不断,要改变这个现状也不难,我“啪”地一声把板车儿仍在了地下,“行了,一半路程差不多了吧,剩下的半截路归你了。”
“你怎么今天尽想美事儿呢,还差得远呢,这才走了四分之一都不到,等会快一半了我会提醒你了,好好推车吧少年,任重而道远啊。”我不知道戈飞说的是真是假,但目前看来他是不会动手推车的,我只好再次奋起余力,用力地推车前行。
这次戈飞倒还没怎么骗我,又走了一段路后他接替了我,我则悠闲地跟在戈飞后面,看着戈飞推车还真是一种享受,等到我们到目的地的时候,两人都累的气喘吁吁。
“我说每次走完这么长一截路,还有心情训练么?”我坐在地下大喘气。
戈飞扔给了我一瓶矿泉水,“多走几次就习惯了,再说后面还有几个人呢,等都到齐了咱就可以训练了。”
我一口气就把矿泉水喝掉了半瓶,我们坐着歇了会,然后提前开始调琴做准备,我还试着弹了几下,没过一会剩下的几个人也呼哧呼哧地来了。
等他们几个休息差不多了,训练就正式开始了,没想到一到训练的时刻,平常嘻嘻哈哈的这几个哥们竟然变得无比的严肃和认真,连戈飞都是一脸凛然,放佛要上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