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不说众臣,就是天下百姓也不会支持这样视天下万民为刍狗的太子的。太子之位,也定然是坐不长久的。
他也想知道这幕后的人究竟是谁?
竟然能有如此大的本事,逼得这位太子走投无路,兵行险着,以致落得了如此地步。
同一时刻,回到了各自府中的萧辰轩和萧辰恒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只是除此之外,还有对萧辰铭毫不客气的蔑视和恼恨。
萧辰恒在得知了底下人探听到萧辰铭竟然对亲生外祖父发脾气后,更是难得好心情地笑出了声来。
若是这样看不清形势,不懂处世之道的兄长都能争得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这大焱的皇位也实在是太不值钱了。
萧辰轩则是悄悄地给江南去了一封信,信上说了什么,无人清楚。只是日后,落在了众人的眼中,二王府和四王府却是明显疏远了许多。
这一夜,大半个京城的人都没有睡好。
天还不亮,皇上史无前例地宣召了亲重大臣,宗亲勋贵前往皇宫议事。
要知道,除了正当重用的几位王爷,皇室宗亲是不需要上朝议事的。
这样敏感的姿态,足以叫许多敏感之人察觉到了时局的变化。也叫一些已经各自站队了的官员心中忐忑难安。
到了第二日上朝的时候,这样的变化尤为明显。大街上,更是多了许多巡逻之人。在马车上,都能听见军士走动的嘈杂声音。
显然,这一番变故,叫整个京城的人心都有些乱了。
平头百姓们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街上荒无人烟,就是仅有的几小摊贩,不一会儿也都给收了起来,哆哆嗦嗦地躲入了小巷中了。
身为亲生儿子的萧辰铭却是没有入宫议事的权利。皇宫传唤重臣以及宗亲的消息传出来后,他就已经派人查探了其余几个兄弟的府邸,得知几人均是被排除在议事的名单之外,方才是放下了心。
忐忑之余,心中隐隐是升起了几分难言的喜意,若是他没有想错,父皇召见了这些人后,商量的定然是对太子的处置的问题。如是不出意外,今日早朝,或许就能得到一个还算不差的结果。
等到外面的侍卫请他下车时,萧辰铭方才是面色严肃地理了理衣裳,往【勤政殿】走去。途中自然是碰见了几个报着同样想法的冤家兄弟。
相互间颇是看不上眼,几人互相不知是忍受了对方多少的厌恶和难堪,才是勉强在众人的勉强,佯装出了一副兄弟情深,和乐的模样,一起进了大殿。
大殿里灯火通明,原先只觉得是恢弘的宫殿,不知为何,还带着一种金碧辉煌的冷色。
竟不知是不是因为老天也知晓今日要宣布一件大事,早起后,天色便一直都是灰蒙蒙的,不多时,天上就下起了细密的雨丝来,伴随着冷风,还通着刺骨的寒冷。
入目肃然。
几位夜里被宣进皇宫中议事的重臣,更是已经熬的眼眶通红,虽然脊背依旧挺直,面色显然都有些难看。众人依次按着自己的官职站位,而最是引人注目的是,大殿的一侧,还站着好些德高望重的宗亲。
宗亲们地位尊崇可是寻常都是不入朝的。就算是消息再不灵通之人,在看见这些人时,也知道昭帝今日定然是会有动作了。
不多时,就听见李德喜尖利的喊声,“皇上驾到——”
明黄色的身影从大殿外走了进来,百官跪迎,纷纷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吧。”就听见皇上冰冷而机械,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
众人心头一僵,却也都是小心翼翼得起了身,只是言行举止却是越发的肃穆了。
抬头一瞧,只见昭帝已经坐在了龙椅之上,面色冰冷,只觉得一阵威压扑面而来。根本看不出昨日还是怒急攻心,受了内伤。
“众位卿家可有何要事禀报?”昭帝冷冷地发问道。
这样的情况,明显是有些的不对。可是没人敢在这时候提出异议,就是原先那些想要启奏的,见此情形,也不由得将身上的奏折藏的更加紧了些。生怕是自己在这个时候,做了错事,犯了皇上的忌讳。
见无人启奏,昭帝沉着声音说道,“既然众位卿家没有奏禀,那朕今日有一事要宣布。”言罢,则是对李德喜使了一个眼色。
李德喜恭敬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从手上的锦盒之中拿出了一个明黄色绢帛,打开,朗声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萧辰睿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虐众,暴虐非常。今废除其太子之位……”
这圣旨到底是做了修饰的。就是皇家也是要脸面的,就算太子真的有不轨的心思。圣旨之上也不可能大大落落的写出来,叫人贻笑大方。
因着柳贵人之事,虽然没有被革了职务,却是已经被排挤出了权力中心的柳尚书听见了诏书的内容后,顿时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脸上更是一派颓色。
完了,全都完了。
昨日听闻了南边传来的折子的时候,他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可收拾了,原以为皇上昨日没有直接问罪是仍然有意保住太子殿下,回府后来特意写了书信命人送往江南。可没想到,圣上今日直接来个大消息,竟然是要废除了太子之位。
太子的身上有柳家的骨血。如今柳家依然能够处于这朝堂之上,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有太子殿下在,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