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凶干嘛？”
徐半月迈着小细腿哒哒跟上去，被阎飞絮扯了爪子大步走远了。
“火锅？川菜还是湘菜？不然去我认识的私房粤菜……”
男人没耐心的声音仿佛随时要爆发，但直到换了家餐馆上菜的时候，他也只是给人夹菜试图撑死她。
看女孩儿小口小口喝汤，阎飞絮操着老父亲的心叹了口气，养女儿也太难了。
想当初把这丫头捡回家去的时候，瘦的只剩一双突兀的眼珠子骨碌碌转，十岁还不如人家六七岁的孩子壮，抱怀里就跟纸片儿似的。
那模样就跟他家刚出生的斑点儿狗艾米一样，莫名让人怜惜。
饭才吃了一半，徐半月的手机就火急火燎的响了起来。
“喂？”
“是我，程雨。”
徐月半眼底划过一抹暗光，只是哦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那边的程雨攥着手机，玻璃上倒映的脸微微扭曲，“你有空吗？我想跟你见个面。”
阎飞絮清楚听见了电话里的声音，给女孩儿夹菜的手微微一顿，见她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跟着挑了下眉梢，继续给她舀汤。
吃过饭之后，阎飞絮送她回了学校附近的环形广场，叮嘱道：“她要是欺负你就跟我说，爸爸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她。”
徐月半没有推辞，“放心，我干不过了就找你。”
找到说好的咖啡厅走进去，远远看见程雨正在角落的隔间里不断张望，她恶劣的笑了一下，走过去一屁股坐下。
程雨先是吓了一跳，见到是她才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晚了半个小时！”
徐月半让服务生上了杯白开水，“我家长比较磨蹭。”实际是某人让她多塞了半碗饭，这才晚了。
家长？程雨想到了阎飞絮的豪华座驾，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呵，看你土不拉几的，还挺有情趣。”
她还以为自己是优秀硕士毕业生，拿捏着高傲的姿态，但徐月半兀自喝水不搭理她，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她不得不低下她高贵的头颅。
“这次事情，我很对不起。”
徐月半抬了抬眉梢，让她继续说。
程雨咬牙，慢慢搅动杯子里的咖啡，“这次的事儿其实主要是我的导师的主意，让我去你的包里拿硬盘，我看上了五百强企业，所以才……”
“呵，用不着找什么借口。”徐月半打断她，放下水杯，“如果你真的无辜，专利申请书上不会写你的名字，让我来猜猜你的目的吧。”
“你想卖东西，但你解不开语音密码。而且因为密码锁，你正在走的专利申请流程根本过不了，所以。”她抬了抬眼镜，“你现在来，是想把系统还给我？”
最后一句充满戏谑，眼看程雨的脸扭曲了，徐半月才哼了一声，“看来我猜错了。”
程雨只当没听见她的讽刺，搁下咖啡勺，身体微微前倾，“我可以在专利上加入你的名字，以后卖来的钱咱们俩平分。”
这是徐月半见过的最无耻的白嫖！
徐月半气得微微发抖，半晌，问道：“你把东西卖了多少钱？”
程雨迟疑了一下，但是看她有些意动，才说道：“一百万。”
才说完，小隔间就被两道笔挺的身影遮挡住。
“程雨小姐，我们是警察……”
警察局。
程雨坐在审问的椅子上，不敢置信地看着警察罗列的证据：她盗取硬盘的录像、比赛现场的监控，还有最致命的——
完整的语音检索系统申请专利的证书，署名分明是徐月半！
“你早就申请专利了？！”
徐月半耸了耸肩，“这本来就是我几个月前弄出来的，不申请专利等着人偷？”她居高临下的睨着女人，“本来只是普通的抄袭事件，被道德层面谴责一下就算了，你非得拿去卖，怪谁呢？”
剽窃他人作品并用于谋利，这可不就是典型犯罪？
程雨想起自己在大会上言之凿凿，徐月半却只是冷眼旁观的样子，陡然浑身一寒，疯狂在审问椅里挣扎起来。
“你故意的！你当时故意没有说已经申请了专利，就是等着我把东西卖出去！”
徐月半撇嘴，“我倒宁愿你聪明点，也不至于搞得这么麻烦。”
换言之，谁让你蠢得还真敢卖？
但，她也没有否认自己挖了个坑，等着她跳下去。
程雨自小被家里娇惯，没多久就招供了。
走出警察局大门的徐半月抻了个懒腰，还没跨下台阶就被迎面扑来的女孩儿抱住了腰。
“哇哇哇，我家月半帅惨了？我是不是很给力，你一打电话我就让我爸调人来了！”周梓言抬起头满脸期待。
徐月半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厉害。”
周梓言是她有且仅有的朋友之一，在c市认识时，周梓言上初一，还是个背景雄厚的小太妹，却对她这个初三的小朋友格外照顾。
高中升学，周梓言想考a大表演系，但文化成绩差太多，全靠徐半月辅导，才上来了，现在大二，当她的小学妹。
“哈哈，我明天有个试镜，你要不要来给我加油打气？”
徐月半想了想，“恐怕不行，阎飞絮让我去给他打工。”
“啊，你最终还是没能逃过家长的魔掌。”周梓言看她的表情写满了可怜，“不过我能理解啦，月半这么乖，要是被坏人拐跑了，阎爸爸怕是要给气死。”
徐月半：“……你到底哪里看出他像我爸？再说我们只差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