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事小心为上总是没有错的。
段景文不想让江夏平白担心,可他低头,看着江夏神采奕奕,完全没有害怕或者担心的样子,又忍不住无奈发笑。
“看夏夏这神情,该不是还在期待真有人埋伏在那吧?”
他故意调侃道。
江夏理所应当,“哪会?再说了,就算真出什么事,你也肯定会保护我的,我担心什么!”
段景文唇角笑意加深,原来被无条件信任的感觉是这样啊。
其实江夏就是觉得,段景文再怎么说也是太子,这周围肯定有不少的伪装者是来保护他的,俗称暗卫。
真打起来,肯定不会出事的。
她从来不做杞人忧天的事,既然心中认定无事,自然不过过多忧虑。
段景文心里暖暖的,搂着江夏的手不自觉一点点收紧。
本该是恩恩爱爱、郎有情妾有意的画面,他的手却被江夏一把甩开。
“走着路呢,在用力我我就被你薅起来了!”
江夏两手叉腰,怒目圆瞪,狗男人就不能给他好脸色。
果然一会就要蹬鼻子上脸。
段景文悻悻地两手一摊,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挠了挠手心,无辜道,“就……也没多用力啊,是夏夏太轻了。”
媳妇太可爱,怎么办?
江夏深吸一口气,血槽已空,这货小奶狗小狼狗切换自如啊!
“之前也么发现你……”
她一言难尽的表情,勾起了段景文兴趣。
“发现我什么?温柔体贴,还是帅气多金?”
江夏冷漠脸.j
段景文自从祠堂那晚后,就会时不时蹦出来个新潮词汇,比她这个正儿八经现代人还赶时髦。
对此江夏已经见怪不怪。
“都不是。”
“那时什么?”
“……娘炮。”
话到嘴边,江夏又换了措辞,她本来想说爱撒娇的。
咳咳,有男朋友,哎就不珍惜!
就是气他!
段景文反应了半天,眸色忽的加深,又重复了遍,“娘炮?夏夏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好家伙,又从奶狗换成了狼狗。
江夏顿时觉得身边的空气就紧张起来了。
但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慌,她邪气一笑,猛的凑到段景文面前,吐气如兰,“怎么?你还想凶我啊?”
段景文气势霎时间矮了一截。
真假老虎一目了然。
段景文委屈巴巴,“明明是夏夏先说我的……”
“你还委屈上了,”江夏轻飘飘瞥了眼某人。
嘴上打趣,脚步未止,不过一会,段景文便领着江夏到了地方。
江夏大老远就看见,弯弯延延的护城河,上面飘着数不胜数的莲花灯,整条河宛如一条银练。
“这只是护城河的一个分支,因为地势,水的流苏比别处慢了些,倒成全了那些年年来此放灯的有情人。”
段景文说罢,下意识的去看江夏。
见她没什么反应,顿时又窃喜又失落。
江夏满心扑倒了卖花灯的摊子上,哪还有心思回段景文。
她仔仔细细寻了一圈,也没见到个特别的。
卖花灯的老伯看江夏犹豫不决,捋着胡须大笑道,“姑娘,老朽的灯可是都一样的,不一样的情谊啊。”
江夏兴致不减,付了钱要了三盏,在段景文不解的目光中,递给一直隐在后面当空气的严钧一盏。
“诺,今天过节,你也写一个,找点找个媳妇。”
严钧看看花灯,看看段景文。
段景文心中吃味,面色不悦的盯着严钧,“给本宫十文钱。”
一盏花灯十文钱。
严钧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递过去。
段景文心安理得的把钱揣进口袋,“夏夏的就是本宫的,本宫的就是夏夏的,所以这花灯是你自己买的,懂吗?”
“……”
“懂。”
严钧摸摸鼻子,他怎么觉得殿下怎么越来越孩子气了?
今天也是搞不懂的一天。
莲花灯写上愿望,顺着河水飘走,天上的人会看到,愿望会实现。
段景文就这卖花灯的小摊子,手腕轻抬,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根品相不甚很好的毛笔,一笔一划写的认真。
“……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不对啊,你不该是求风调雨顺、国家安康吗?”
江夏猛地出现在段景文身后,冷不丁的开口。
段景文发现自己写的东西被她这样直接读了出来,羞恼不已,立马把纸往怀里一捂,也不管墨水会不会沾到衣服上,“夏夏!”
“我在,”江夏正了正神色,忍笑道。
少男的小心思哟!
江夏还想去看严钧的,却发现他早已经严严实实的放在了莲花灯里。
方才严钧纠结了半晌也不知道许什么愿望。
那就祝愿殿下早日跟太子妃修成正果吧。
段景文本来想重写一张的,但思忖过后,觉得重写也还是想跟夏夏白首,索性就这样了。
严钧被段景文撵到了远处,一个人孤单寂寞冷的放着花灯,还有两三个落单的姑娘来跟他搭讪。
段景文跟江夏寻了个弯道,一齐把花灯送入河中,目送它们相伴着慢慢飘远。
岁月静好,大抵如此。
段景文看着江夏的侧脸,心神微漾,“夏夏?”
“做什么?”
江夏的目光从花灯上收回来,挑眉看向段景文。
四目相对,隐隐有火光闪过。
段景文嘴角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