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没必要再跟胡海莲继续扯掰,想她也老大不小的姑娘了,能照顾自己,于是回到正题,问她付宇新的情况,有没有找到人,是不是出事了。
她说:“哦,他没事,早上是到城西分局帮忙执行一个围捕任务,手机必须关机,我也喜欢瞎操心。”
这就好。
不管付宇新在“上帝之手”案件里的表现有多么让我不舒服,到底也是朋友一场,绝不希望他有事。
挂掉电话想想,还是觉得有点不妥,胡海莲的老家在北方,她独自一个人在这边,生病了没人照顾挺可怜的,还是想买点热热的食物去看她,但想她电话里的语气真的很不耐烦,而且我又不清楚她住在哪,只好拉倒,发动车子慢慢往家开去。
我心里有事,就很沉默,冷不丁小海突然开口,说她觉得那个女飞贼随时还会再回来。我便笑笑,叫她不用担心,据我对那飞贼的理性判断再加上我无比灵异的第六感,她就算回来,也不会害我们。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别让她突然撞上黎绪。
到家已经是半夜了,仔细检查一遍以后没发现什么问题,小海问我要不要把二楼阳台上的锁换掉,我想了想,摇头,说:“换了也得再被她撬掉,反正我们也巴不得她再来,干脆给她省点力气。”
小海就没吱声,下楼去了。
我盯着坏掉的锁发了会呆,突然童心大发,坐下写了张字条,写上“欢迎你随时回来,我们可以坐下聊聊”几个大字,贴在门上。仔细看看又扯掉扔进垃圾桶,重新用繁体字写了一遍,因为之前她给我们留的字条用的就是繁体字,虽然觉得怪怪的,但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然后我和小海两个老老实实休息了两天,除逛街购物到处吃大餐以外,什么正经事都不干,彻底放松。
我给小海买了个最新款的苹果手机,窝在家里耐耐心心教她怎么用。她却不领情,冷嗖嗖地说:“就你这个花钱法,金山银山也得给你花空。”
我听她说出这种好心没好报的话,堆出一脸不高兴,白她一眼,说:“行,你不要就还我,给你买东西还得看你脸色,瞧我贱的!”
没想到她真会把手机递过来还我,还是刚才那副冷嗖嗖的腔调:“还你,拿去退了,折一半现金给我吧。”
我哑然失语,突然间终于明白人家说的“心里一万只草尼马奔过”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了。呆了一会,把手机推回她手里,歪在沙发里笑疯掉,抱了她一把,说:“你真是个掉在钱眼里的人啊。”
她正色稳坐,说:“不,就我这身材,只能是个卡在钱眼里的人。”
我笑岔气,半天站不起来,她却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目光看我,表情还特怜悯。
这时她拿在手里的新手机突然响,因为卡装进去以后还是第一次响,铃声陌生得很,她没反应过来,跟只呆头鹅一样。我看着看着又笑,替她接起来,稀里哗啦笑着喂了一声,那边是白亚丰的声音:“唉哟我去,妮儿你这是掉糖缸里了吧笑成这样。”
我兴致正高,就跟他扯皮,说:“哟,你这一天劲劲的,动不动给我家小海打电话,暗恋她是吧,得,挑个好日子,备了聘礼,上门来提亲,我算小海的姐,是嫡亲的娘家人,嫁妆妥妥的,你……”
小海见我越说越不像话,怒了,两眼一瞪,夺回手机,走到楼上讲电话,不让我听。
我抱着个大枕头窝在沙发里仔细想,白亚丰那货肯定喜欢小海,而且小海好像……怎么说呢,她是那种石头样的性子,喜怒哀乐全然不形于色,很难看出她喜不喜欢白亚丰,但至少能肯定她不反对。
这就很好,表示有戏。
我想着想着就笑,笑着笑着又继续想,我得给小海置办份特别厚的嫁妆,房子车子这些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要置办份产业,能够我和他们一起吃一辈子两辈子的那种,比如开家店或者办个厂什么的,这样我就可以把自己名下大部分的钱都转移到他们名下,以后金山银山一起花,免得哪天苏墨森回来了,我又得把钱全部还给他。
但这样做有风险,万一苏墨森回来跟我们拼命,挺难对付的。我想起他那双阴恻恻的眼睛,就有点不寒而栗。
所以挺纠结。
越想越远,有点不着边际起来,这时小海讲完电话下楼了,问我想不想到夏东屹的房子里去看看。
我一时糊涂,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她翻个白眼,说:“夏东屹,那个画家,‘上帝之手’,他在水苑明岸的那套排屋,上次去过不是没人在家进不去么,还想不想再去看看?也许会有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我还是有点糊涂,问她:“现在家里有人了?”
她摇头。
我说:“那没有搜查令,还是进不去啊,我可不要找付宇新或者常坤他们谁弄这个搜查令,我不想让他们现在就介入夏东屹这条线索。”
说到这里我想起两天前常坤说的话,他说如果见到照片上那些人,就找个地方监禁或者保护起来,然后通知他,或者自己看着办也行。他这话的意思虽然含混不清,立场也有点奇怪,但有一点很明显:他不希望研究中心其他人发现照片上那些人的行踪下落,怕对他们不利。
我恍然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了。
常坤在研究中心的任务,就是负责调查和事件相关的线索,寻找和事件相关的人并且带回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