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作手机把刚刚收到的这条短信转发给付宇新和胡海莲他们。小-说-族(尒説蔟)
他们各自看完以后怔怔地抬着眼睛看我。
我没有隐瞒,说:“代芙蓉已经在梁宝市了,那边警方之所以这么快就痛痛快快把‘油画案’和‘桥桩案’的原始卷宗传过来应该就是因为代芙蓉的动作迫得他们有压力。而关于成冬林的这部分,是他亲自查来的。”
说完这些以后,我又补充说:“代芙蓉做这些是出于他自愿,没有跟我提任何附带条件,我也跟他说得很明白,我没有权力将任何案件信息透露给他作新闻报道用,他接受这点。”
胡海莲看了付宇新一眼,拔腿往外走,去核实短信中信息的真实性。
半个小时后回来汇报,说:“成冬林本人的手机关机,打不通,温港连锁酒店有限公司总部确认成冬林是他们项目部的业务主管,目前正在我们乾州市出差,最后一次跟公司联系是三天前发的电子邮件,报告考查的近况。他这次考察的对接单位是乾州市桓大农业有限公司,负责接待的人叫李琴,是桓大公司的办公室主任。成冬林此次考察过程中的衣食住行都由对接公司安排,不住酒店。对方把那个叫李琴的女人的手机号码给我了。”
她说着,把手头的记事本递过来给我们看,上面用龙飞凤舞的字体记录下了最重要的几点信息:桓大农业有限公司、李琴,以及李琴的手机号码。
胡海莲说:“这个号码也是关机状态,打不通。”
我瞥一眼本子上的内容,瞬间认出了那个号码。
胡海莲查来的这个叫李琴的女人的手机号码在这起连环命案的另外一个地方出现过。
就是最早那桩“七刀案”,受害者郁敏是梁宝市人,不知道被谁哄骗着跑到了乾州来。从移动公司打印来的她的手机通话单里,就有这个号码,应该是在她遇害前两个月左右,出现过三次。之后就没有了,综合火车站的录象和前后境况以及现在成冬林的调查报告分析,两个人都可能是被那个叫李琴的女人骗到乾州来的,她起先用这个号码跟他们联系,熟悉以后哄骗对方买个新号或干脆自己买一个没有登记的号码送给对方使用,这样警察在调查各方面情况时会增加无数倍困难并且没法精准。
我基本已经能够预见梁宝市即将到来的混乱,往后会不会有且不说,至少眼前已经发生的六桩命案,他们那边都有基本一致的原版案件,其中两桩已经尘埃落定,另外四桩还都是悬案。
悬案也就罢了,尘埃落定的那两件,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是冤案,代芙蓉在里面一搅和,不翻天才怪。
但这些我都不关心。
除了原版“油画案”案的现场,那几间油漆厂仓库,梁宝市那边别的情况我都不关心。
代芙蓉在油漆仓库的墙角发现用来调节特殊生态环境的落英草就意味着旁边或者地底有一个规模不小的特殊药草的培植室。
我很关心这点。
因为那个培植室很可能跟苏墨森和陈伯伯他们有关系,就算没有直接关系也一定有间接关系。
当然,那得等代芙蓉去调查,我隔着距离凭空帮不上忙,所以眼下只关心成冬林现在在哪,“上帝之手”的复仇联盟对他做了些什么,到底是怎么“变”出那么多跟原版成冬林毫无联系的“成冬林们”的。
胡海莲看着付宇新,等他作下一步指示。
付宇新沉着脸想了好一会,突然看我一眼,然后问胡海莲有没有联系上成冬林的儿子。
胡海莲点头:“电话是打通了,也确认他叫成健,在梁宝市工商所工作,但他不愿谈及他的父亲,语气非常恼怒,两次把电话挂断。”
付宇新深吸口气,嘱咐胡海莲继续跟进这条线索,调查成冬林的脾气、品性、嗜好、习惯和人缘什么的,调查他涉及梁宝市那几桩原版案件的可能性多大,等等等等。
他嘱咐完以后,又扭头看我一眼,目光立刻移开,有一种类似心虚的情绪在里头,把我弄得很糊涂。
付宇新站起身准备出去,我从刚才那阵糊涂里回过神来,赶紧喊住他,问他能不能从成冬林的手机号码定位到他现在的准确位置。
他摇头,说:“如果他的手机正在跟我们通话,且时间够长的话,也许能通过定位接受信号的信号塔来找出位置,但现在他的手机关机中,没办法进行定位。”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
他出去了,胡海莲也紧跟着出去。偌大一间专案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空得有点慌张。
我走到外面,看见小海正靠在走廊尽头的窗边玩手机里的游戏,于是心里又塌实起来。
我在想,为什么付宇新没有布置在乾州市境内寻找成冬林的工作。
说到底还是想回避吧。
可是半个小时以后我在楼下碰到白亚丰,他手里拿着一叠印有成冬林半身照的寻人启事正准备出去往各街道和社区派发粘贴。问过才知道是老懒安排的。他说老懒在这之前已经把成冬林的照片和资料传到了每个分局和乡镇派出所,要求无论死的活的,都要把这人找到。
原来他刚才消失不见是干这事去了,速度够快的,看着不惊不乍,实则雷厉风行。
对老懒的好感突然增加了一层,虽然他来路不明而且似乎别有所图,但至少在这起连环案里,他不那么鬼祟,也不试图掩饰什么。所以我止了步,又折回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