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严的真气在我体内不断游走,我感觉本命之灵已自颤巍。而我的四肢百骸更是承受不住,经脉渐渐断裂。浑身气血翻涌,却还都被林严的真气锁住,我即使疼得目眦欲裂也毫无办法。
我双眼模糊,神识不清。好像罗琦对林严说些什么,却听不清楚。林严的真气似乎为此滞了一滞。心口的本命正拼死相抵,突然对方真气一松。我感到我的“心”一下子飞了出来。
眼前一片白光。我感觉晃晃悠悠地“飞”着。准备地说,像是一朵极柔软的“白云”托着我飞出了刑律堂。
没了林严的禁锢,我止不住地大口吐血,染得身下的“白云”鲜红一片。全身早已疼得麻木,就在这一片白光与红芒中,我沉沉睡去。
醒来时全身疼痛难忍。外面吵吵嚷嚷,更是让我愈发难耐。我想试着动下身子,怎奈四肢软趴趴无力,全身上下竟只有眼珠子能转一转。
入眼的是一幅龙凤相争图,这屋子挺熟悉。我这是在云重的飞天阁?
外面人声又起,我侧耳听,果然有云重那幅好听的嗓音。
他出关了!我一阵小激动。
我想出声唤他,可喉咙沙哑根本说不清话,此时门外云重似与人起了争执,我便凝神去听。“人由我看管,师兄有什么不放心的?”云重说得云淡风轻,听的人却能感到一股冷意。过了片刻,我听出林严的声音,“师弟莫怪。妖族猖狂,我也是担心有妖人偷偷溜进来劫走这小子。既然师弟喜欢清净,这些弟子自然撤走。”接着就是一群人离开的走动声。
飞天阁进外人了?难道是我昏迷的时候进了飞天阁,而林严他们就趁机追了进来。云重是否就是为此出关的?
而妖族又是怎么回事。妖君大人已经宣告他重回人间了?
还有,我是怎么脱困的?我记得那一团“白云”,应该是我本命所化的白色小花。我感受着心口,空空一片,不比其他地方,竟无丝毫痛感。以往支撑我的本命灵气荡然无存。反是一团不知名的真气飘着,荡涤我周身百骸,为我减缓痛楚。
门外响起云重的脚步声。我以为他会进来,可他只在门口停了一会,就又走开。我着急想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屏了一股气抬起右手敲了下床沿。
“你醒了!”云重听到声响,果然走了进来。我眼巴巴地望着他,“啊啊”地发了几个音,连我自己都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云重体贴地给我倒了杯水,又给我探了探脉息。
“既然醒了,就随我去见个人罢。”
云重带我见的可不只一个人。千叶大大小小的长老几乎都在,只差个掌门真人没有现身。想是他老人家一心修仙,将一堆杂务都交于这一众徒子徒孙。
而我真正要见的,想见到的也的确就一个人。
“君上说你快不行了,没想到比我想像的还要不济。”
当我被云重像头猪似的横放在地时,小海半是沉痛半是无奈地说道。见到小海,我很激动,也就没心思去介意刚才云重无礼的态度。
我一脸傻笑,努力歪着头痴痴地看着小海。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直觉身上的痛一下子减轻不少。原本想要诉苦的话一句也没了,只盼着能再靠近一些,看看他是瘦了还是胖了。
云重侧身走近小海,不巧挡住我的视线。
“他如今奄奄一息,不想抬具尸体回去的话,就赶紧应了那三个条件。”林严突然抢在云重前面,对小海言语道。
我就算什么都不知道,也能看出此间两方对峙的氛围,而小海那一方,只有他一人。那三个条件,是要将小海怎的?
“把人交予我,我族自然退兵。至于要我族蛰伏三百年,要君上自困,真是可笑!我族护法在你等宗门受此重创,君上已是宽宏大量,只要交人便不再追究。可你们一味拖延,是觉得你们的人死伤得还不够吗!”
我有些不敢想像当初柔柔弱弱的小海,如今也能摆出这样一副冷酷模样。
云重扫了我一眼,面色不一般的冷峻,“白华伪装潜入我宗门,受宗门刑律,是其本份。但他引得两族交战,连累无辜百姓无端受罪。犯下此等罪业,若他能受住伏魔鼎之天罚,我便将他交于你。至于我师兄所言的两个条件,全无必要。妖族之人,见之杀之!”
从他们的对话中,我算是听明白个大概。我妖的身份,暴露了。而妖君大人不知怎的感应到我遭遇重创,命小海为妖君使者,上千叶要人,并派出妖兵攻打千叶以作威慑。
伏魔鼎之天罚,云重要置我于死地,就因为我是妖吗?
我从云重眼里看到深深的厌恶。其实,从我醒来,他便是这样看我,只是我此刻才看清罢了。
“伏魔鼎之天罚?”四周一阵唏嘘。我和小海虽不知道伏魔鼎如何,只天罚二字,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恐怖。小海自然不会答应,这场谈判陷入僵局。而千叶众人也是各有所见。
原来伏魔鼎乃千叶至宝,非要紧关头不出世。如今虽妖族陈兵在侧,却算不得生死存亡之际。更何况云重只是为罚我一人。就算是林严恨我入骨,也不赞成此举。
再者,伏魔鼎向来只有掌门真人可以驱动,岂非要因我一人扰掌门清修。千叶的这些长老自是反对得很。
不过云重到底不是一般的千叶门徒,还是有些人认为他此举必有深意,故而默不作声,持观望之态。
千叶诸人唇枪舌剑,或窃窃私语。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