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你真是个胆小
鬼。”康兵的不满重新流露,向前举步超越:“连一些山石也
疑神疑鬼……”
“不要去!”他沉喝。
“咦!你到底……”康兵一惊,回头讶然问。“是死人。”
“死人?”康兵又是一惊,重新回头向前注视:“哎呀!真像是人体,而不是山石……”
“不是真像,而是真的死人。”
看尸体散布得颇为宽广形状,显然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搏杀。
略一估计,死的约二十人以上,很可能双方两败俱伤,剩下的人无法把同伴的尸体带走。
康兵在京都惹事生非,处处夸张地表示自己勇敢大胆,其实胆气是装出来壮胆的,真看到一大堆被杀的尸体,可就英雄不起来啦!
“这……这真是死……死人?”康兵嗓子全变了,而且脸色泛青:“他们真……真的见面就……就你砍我……我杀呀?”
“你希望怎样?”他冷笑:“先弄一桌酒席,双方坐下来,把酒言欢,再说道理论是非,一言不合再用刀剑作最后解决?”
“放我下来!”肩上的文心兰尖叫“我要看是不是我的人……”
“看就看。”江星飞奔而上,将文心兰丢在一具尸体旁,开始逐具尸体仔细察看。
总共二十四具尸体,有一半是被刀砍杀的。
另一半尸体上,看到不少弩用的箭关,有些尸体上竟然有四五支箭,比那些
被砍杀的尸体好看不了多少,同样惨不忍睹。
有些匣弩仍散落在雪地里,大多数已砍成了废物。
“是黛园的人,错不了。他们大举出动了,黛园距此不算远,在这里碰上了死对头。”
江星合理地分析:“死对头不知道他们的披风内藏了匣弩,所以死伤惨重,黛园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康兵躲在远处不敢走近,甚至不敢接近躺在尸体旁的文心兰。
“你看什么?”文心兰宽心地问,因为
已经知道死的不是她的同伴。
“这把刀。”江星审视着拾来的刀信口答。
“刀又怎么啦!”
“少多嘴!没你的事。”江星仔细察看,心中疑云大起。刀柄所缠的绒绳上,附绣了一只金色的虎头图案,两侧不论不类地加了两张翅膀。
他想起进入黛园之前,所碰上的虎形人。
可是,这些被弩箭射死的人,所穿的衣裤,与虎形人的衣裤不同,更没加穿虎皮背扶,似乎不像是虎形人的同队,但刀却显然相同。
夜袭黛园的人,很可能是虎形人的杰作,可惜他从撤走至事故结束,一直不曾见过袭击黛园的人,不敢武断地认定。
江星取了一具尸体的刀鞘,收刀入鞘
插在腰带上。
现在,他又有了杀人的刀。
他对彩
虹剑不感兴趣,用刀豪气,岂能舍刀用剑?
“好,你们都来吧!”江星拍拍刀突然仰天大叫。
西门小凤三个人在风雪中西奔,与那些追逐毒手判官的刀客们,所追的方向相反。
尽管那群神秘的刀客对她们的态度颇为友好,也表明是同道,但她对这些神秘刀客一无所知,难免心中犯疑,自然而然存有戒心。
人对不知的事物,通常的反应是好奇和逃避。好奇,便会勇敢地探求真像;
逃避,是恐惧的自保求生本能。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远,反正漫天风雪难辨时辰,越山野而走不
知多少路程。
“前面是大道!”负责断后的侍女用手向前面的山脚一指:“东面路旁有一座
小村落,咱们往西走呢?抑或是往东找村民问路?”大道就在前面半里左右,由于道上不时有人行走,积雪被践踏,而雪色也因翻起泥土而变色。
凌乱的足迹,以及路旁的行道树,已明显地呈示是经常有人走动的大道,即使雪花一而再飘落覆盖,仍然可以分辨。
“往西。”小姑娘说:“咱们不能找村民问路,以免暴露行藏,走大道本来就不安全,必须有多快就走多快,远离是非险境。”
三人脚下一紧,奔上了大道。刚要向西赶路,便看到西面里外的道路折向处,十二个穿皮袄带了兵刃的人,以快速的脚用,踏雪急行,而且这些人很可能已经看到她们了,脚下正在加快。
三人吃了一惊,真有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感觉。
扭头向东望,三人又是一惊。东面半里外的道旁小村中,陆续奔出十四个白色的人影,装束和打扮,与先前自称看山人的十八个刀客完全一样,也有两个人加穿了灰白色被风。
“咦!他们不可能先到此地来。”西门小凤不安地说,以为就是先前那一批看山人。
那十八个看山人追逐四海盟的人,走的是相反方向,绝对不可能远绕到这
里来现身。如果是同一批人,难道是为了她们而来的?似乎不合情理。
“退回原路。”年长侍女当机立断下令:“只好辛苦些,避开大道。”
“我们一走,恐怕东西两面的人,都会因好奇而同时追逐不休。”西门小凤反对后撤:“我赌这些看山客,仍然对我们友好,也许这附近也是他们的禁区呢!西面来的十二个人,也不像是四海盟的狗贼。”
“十赌九输,小姐。”侍女苦笑:“如果不友好,十四个刀客,咱们三个人万无幸理。毒手判官那些人假使逃慢了些,恐怕片刻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