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裂谷北面,大炎国已经结成重重的阵势,还有重重的法阵。别人只能感觉到空气之中那股紧张的气息,而江余却能看得出来那天上一环扣一环的结界与法阵的重叠。这样密集的法阵,别说是只鸟,就是一只苍蝇怕也飞不进来。
云车在天裂谷的边缘地带的一个高高的土丘上降落。方才降落,立即就有四个人落下,迎候欧阳麟。
“前方战况如何?”欧阳麟淡然的问着那四个人。
那四人为首之人一拱手,道:“刚刚神武宗发动了两次试探攻击,但又都缩了回去,我等不知该怎么应对,烦请军师言明。”
欧阳麟轻轻摇了摇扇子,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们就耐心的等着吧,他们肯定还会来的。在那之前,你们可以先休息休息。”
“是!”四人领命,各自退去。
江余和欧阳麟都下了车,站在那高高的土丘之上,远远看去,视野极为开阔,以江余的目力,几乎可以看到远处神武宗的阵势。
“神武宗的人,看来也是下了本的。”江余随便扫了一眼过去,就发觉神武宗来的人不少,起码在万人以上,俗世之中,万人以上的军队不算什么,可是仙家争斗,能出动万人,就已经是极大规模的了。虽然说神武宗的人里面,混合一些三王院和五蕴道的人,但即便是混合,他们也都是三王院和五蕴道之中精英,实力并不比神武宗的平均线低。
看着眼前的阵势,江余心中有些疑惑,因为他相信以神武宗的人的阅历经验,以及三王院和五蕴道统治荒州的历史来看,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天裂谷的特殊之处,而既然知道如此,还气势汹汹的杀来,可想而知,多半是有了准备的。江余相信欧阳麟肯定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江余好奇,欧阳麟为何还会如此的胸有成竹。
“难道这家伙,还有别的奇招么?”江余心中暗酌,似法坛这种东西,是瞒不住别人的,如果单纯的想依靠法坛,背水一战的话,这样的打法,未免太过死板,神武宗是不会害怕消耗战的。
江余心中有种种疑惑,最终江余心说算了,反正只要开战之后,不管阴谋阳谋,一切也就见分晓了。
欧阳麟站在风中,摇着扇子,眺望远方的天裂谷,忽然微微回眸,看了江余一眼,道:“我其实一直有一个疑问,想问问江兄弟……你究竟来自何处?我自负博学,可江兄弟不管言行,还是独有的功法剑技,我都未曾看有第二人用过,当然是人才难得。”欧阳麟说话的时候,在他周遭,仅有江余一人而已。
听他这般说,江余微微一笑,未说什么。欧阳麟见江余不说话,他也沉默了片刻,道:“我想在江兄心中,还有很多人的心中,大概都是看不起我吧。看不起我既然当初跟随神武宗,为何又要跟随十星番,如此首鼠两端,未免惹人笑话,对也不对?”
江余听到这话,沉吟了片刻,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
听到这样的回答,欧阳麟仰天哈哈大笑,道:“江兄弟果然不凡。与那俗人的目光毕竟不同。”
欧阳麟看着远方,眼眸之中,露出一股奇异的目光,似是痛苦,又似回忆。默然道:“男儿存世间,不过王与侯。有些事情,并非是我想做,只是如果不做,那么等待我的,只有枉死而已。”
“存在这个世间的方式有很多种,想活下去,手段也很多。你的存在,是否让更多的人,枉死了呢?”江余这般问道。听得欧阳麟一愣,但随后哈哈一笑,道:“江兄弟,你想说是我做了大炎国的军师后,死的那些十星番的旧部吧。其实说白了,我只是一把刀而已,一把石异雄喜欢的刀而已,就算没有我,难道不会有其他人了么?他石异雄既然希望有人替他巧立名目去杀掉那些十星番的旧部,我便推波助澜,帮他一把又何妨。”
听到这样的说法,江余索性也直白道:“所以你就给石异雄下了毒,想取而代之么?”
欧阳麟听到这样的话,倒是一点都不意外,道:“江兄弟也看出来了,其实他身边的人里,但凡有点见识的,又有谁是看不出来的,可是谁敢说出来呢?如今我掌握大炎国生杀予夺的实权,谁敢招惹我,我便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况且你以为凭石异雄的手段,就能将不修宫和长生苑同时拉拢过来么,还不是需要我?如今不修宫和三王院的人,也都默认了我在大炎国的存在,取而代之,也有他们授意的部分,他们早就受够了石异雄,之所以还没有出手干掉他,是因为还有一个秘密,至今没有破解。”
“秘密?是何种秘密呢?”江余好奇问道。
欧阳麟看看江余,道:“这秘密我之前一直猜测不到,而直到江兄弟你,护卫雪仙教的人北撤,这秘密就都揭开了。”
欧阳麟短短的一句话,却包含了巨大的内容,江余一下就意识到,他所谓的秘密是什么了!
仙谷!
必然是仙谷,十星番有仙谷,这是人所共知的事,但交易仙谷的事,一直是十星番的最高机密,所以即便是欧阳麟这样的人,也是一样无法知道的。而仙谷这种东西,也必然是可以吸引长生苑、不修宫这种大宗派的眼球的,毕竟对任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