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他们发生了什么事?”老人大惊失色,满是皱纹的脸上迅速爬满了担忧。
他不敢自信的坐回椅子上,呆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还不赶紧派人过去救他们,都愣着干什么?”
他重重地将桌子上的一些书都拂到了地上,宛如雄狮发怒般咆哮:“我的女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定要拿你们这一群优柔寡断的男人们来问罪!”
此刻的他完没有大汗高高在上的威严,反而是一个担忧自家女儿受到什么伤害的老父亲。
“我现在就赶过去,大汗不要动气,这个时候您不能倒下!”一个草原汉子连忙上前安抚他的情绪,随即迅速往外冲去。
一阵纷乱的马蹄声到达了帐篷外,老人连忙撩开帘子冲出来,见到马背上昏迷不醒的女儿,一时间浑浊的双眼中有泪水落下。
“立刻给我准备一个空的房间,再去给我端几盆水,记住一定要干净。顾子渊,你去把我的药箱拿过来,现在只有你能帮我打下手了。”白容迅速翻身下马,语气紧迫。
老人点点头,马上吩咐让人给白容带路。
白容速度很快,马上就将房间里的东西都清理干净,迅速把床铺开换上了一张洁白的床单,回头看着宁舟小心翼翼地将耶尔婉抱进来。
对那个耶尔婉的动作,就好像是在触碰一个轻易会破碎的瓷娃娃,宁舟小心又谨慎地将她放到床上以后,他才不放心的站到了一边。
见状,白容叹了口气,心中祈祷,耶尔婉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她心里也隐隐有着愧疚,如果不是因为她,耶尔婉就不会受伤。而且看情况,伤势十分的重。
她咬紧了牙关,看着面前正紧闭着双眼的耶尔婉。
“耶尔婉坚持住,我现在开始救你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白容看着宛如一个睡美人一般的她,轻声呢喃。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紧接着从药箱里拿出了她经常穿的那一件手术白大褂,迅速将药箱里的针线包还有各种刀具摊开。
白容手脚麻利的将耶尔婉的身上的衣服给解开来,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动作,却让耶尔婉的脸上的神色更加痛苦。
一支箭牢牢的插在她胸口的正中央,距离心脉只有两指之远,除了这一处最重的伤以外,
还有好几道深可见骨的刀伤。
草原的汉子们惯用大砍刀,耶尔婉为了救下她,替她挨了好几下,带来的后果就是自己大出血昏迷不醒。
不过是把她的衣服给解开来,白容的额头上就出了细密的冷汗。
她眼中微微有些水气:“你怎么这么傻啊。”
白容喃喃道,几乎不忍心去看耶尔婉身上的伤口。
她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红的血液,还有一些没有凝结的出血处,正往外汩汩的冒着腥红,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重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顾子渊在一旁紧紧的抿着唇,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候只有默默地递手术刀,尽快让白容把耶尔婉从阎王爷的手中给抢救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尽管那一些伤口不是在他的身上,他也能够感觉得到其中的巨大的痛楚。
自问是他也没有办法从那么多人的攻击下,将白容安然无恙地给带出来,白容她之所以能够平安无事,更多的原因是在于耶尔婉为她挡了绝大部分的致命伤。
眼下那个曾经活蹦乱跳跟他开玩笑的女孩子躺在了白色的床单上,紧紧的闭着双眼,像是一个再也醒不过来的娃娃。
如果说把她换成白容的话,恐怕他的情绪也会失控。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看向了宁舟。
乍一看却皱起了眉,宁舟现在正处于一个失魂落魄的状态,双眼无神地看着这一边。
虽然没有看到,但是白容却注意到了,她低声道:“你跟他出去走走吧,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点了点头,顾子渊将手中的药包放下后,拽着宁舟就往外走。
白容的手上动作不停,飞快的将一些比较小的伤口给涂上药,之后马上对有一些大的伤口进行缝合。
她很努力的动用了手上所有能够用到的麻药,但是依旧没有太大的作用,耶尔婉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宛如是一张白纸。
即便是昏迷当中也能感觉得到,她正在忍受巨大的痛楚。
白容的心就好像被一堆针正在扎着一样,细腻而又绵长的痛苦,让她心下极其难受,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她要尽快将耶尔婉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天色渐渐变暗,房间里的光线也慢慢地变得不够充足,白容却没有停下手
里的事情。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处伤口,那就是贯穿耶尔婉整个胸部的箭伤。
指头那么粗的木梗插在她的胸口处,白容已经将她胸口处往外过长的木梗给剪断了,现在要做的是小心地将剩余的箭拔出来。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现在这种贫乏的医疗条件下,任何一点点小失误都会引起致命的后果,她必须要足够镇定,才能确定自己能迅速拔出那根木棍,并且能够迅速止血。
所幸过程很顺利,将那一支箭拔出来以后,虽然血水冒的很厉害,但是她马上用棉签还有纱布裹住了,多出来的血给吸出后,马上对伤口进行了缝合。
到现在为止,耶尔婉身上的伤口基本上部被处理干净。白容才慢慢的坐到了椅子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但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却更加不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