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霜在寒冰棺守护着倾水然,见他终于苏醒了过来,道:“你终于醒了,我……我以为你……你……”
“我……我怎么了,我……我似乎做了一个特别长的梦。”
他随之轻笑一声,明眸如弯月上扬,“说长也不算长。”
他幡然从寒冰棺起身,只见师姐流星、阁主吴霞以及贪吃的小奶包都围着他。
令他觉得奇怪是,这一次他从寒冰棺醒来之后,没有再觉得浑身冰冷,也许……真的是百灵果在他的体内产生作用了吧!
“你先躺在寒冰棺内吧!”吴霜师姐道,“寒冰棺有助于你恢复元气。”
倾水然应了声,“嗯。”
“我有话想要对单独的一个人说。”倾水然示意道,盘坐于寒冰棺内,寒冰棺内的那只红线木偶由他紧握着。
“谁?”吴霜轻微弯下腰问道,一袭红衣亮眼。
“小奶包,因为……大概她是唯一知道我过往的人了吧!”倾水然回之,回答的过程中,眼睛并没有看向吴霜一眼。
“你记起了什么?”吴霜退身,凝望了他一眼,随后从门槛儿跨了出去。
阁主吴霞也随之跟了出去,吴霞心想,看倾水然这个样子,十有八成是体内的百灵果对他的经脉修复产生一定的作用了。
小奶包留意在旁依旧不走的流星师姐,朝这个一直对水然哥哥心图不轨的女人投来目光道:“师姐,你可以走了!”
“水然哥哥说这里现在只需要我一个,单独的人,你明白了么?”
流星皱了皱眉头,压抑着不爽,然后背身而去了,只留下一个轻薄的烟灰色的背影。
“水然哥哥,现在没有其他人了,你可以说了么?”小奶包关好门,蹲下身来,两只手把住寒冰棺的边。
紫琉璃的风铃一直于屋甍之下摇动着,伴随着他们的声音。
倾水然倒身倾躺在寒冰棺里面,随意地翻了一个身,小奶包对于他不是外人,所以他大可不必对待其他人那样与小奶包相处,显得那般的束手束脚。
小奶包疑问,一双水灵的杏眸泛出一丝紫琉璃的亮光,水然哥哥什么时候躺在寒冰上不冷了?
“我做了一个梦,”倾水然想了想,睁着眼睛,正了正身子,双眼对着高高的房梁,“是关于我手里握住的这只红线木偶。”
小奶包并没有打断水然哥哥,她想,他一定是在紫幽雕姐姐铸造的梦境里,见到了关于以往的一些经历了吧!
这样的话,是不是说明……水然哥哥与姐姐之间有可能了?
“那只红线木偶,或多或少跟我有一些渊源吧!否则,它不可能会莫名其妙地就出现在这具寒冰棺里……从我丧失记忆之后从现在躺着的地方醒来的那一刻,它就已经存在了。”
小奶包着急地抢话道:“所以说,水然哥哥你有没有记起什么?”
“记……记起什么?”倾水然如是说道,“没有。”
小奶包不明白水然哥哥提起红线木偶的用意是什么,但是他真的似乎除了这只红线木偶,就没有记起过什么东西吧?
屋外,系挂风铃的线被一阵风拉断的时候,紫幽雕的身影闪现在了神树之下。
接着,小奶包自然是听到了紫琉璃被摔碎在地上的清脆声音。
小奶包如是问起道:“水然哥哥,你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么?”
“似乎是……外面的紫琉璃风铃摔在地上的声音。”
“没有。”倾水然依旧这般回答她。
小奶包觉得甚是奇怪,平白无故的紫琉璃风铃为什么会被风给刮下来呢!
她充满好奇心,忍不住推开了那扇挡住一切光阴的门,亲眼所见,地上真的有被摔碎的紫琉璃,而且那根拴住风铃的线是从中间被扯断的,她伸手触了触从庭院四周吹来的风,并不觉得强劲啊!
一阵微风,又怎能轻易地扯断这么牢固的银丝线呢?
倾水然沉落哀伤一脸的时候,小奶包光留神到了外面被某种奇异力量呼来唤去的风,并没有注意到水然哥哥的神情。
紫幽雕于神树之下,遥望阁楼寒冰棺那处地,倾水然大概于那一刻终于知道了吧!
他是因为救一个女人才会丧失这一切记忆的……
他是因为一个“情”字,才遭受今日的代价的。
到头来,这一切偿还,终究算是一报还一报,扯平了。
所以当他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应该不会再责怪她欺骗他了。
她终究要偿还这一切的,早已注定的命运,本来就不可违背。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灵狐就是紫幽雕。
他所知道的仅仅是,紫幽雕代叶风停为他偿还这一切过往的罪责。
倾水然的力量在一天一天地恢复,灵狐的力量却一天一天地由此削减下去。
灵狐于这几日的幻梦之中,亲手将千年的修为幻作了灵丹注入了倾水然的体内,与百灵果的精元互生,彼此之间相辅相成,如此一来,不加时日,便能够冲破枷锁,修复乃至打通经脉。
但是,倾水然对此并没有怜悯之意。
这一切,都是那个伤害自己的女人欠自己的,无论她以何种方式偿还自己,无论她要谁来偿还,这一切早就注定了的!
痛与恨,使他一时忘我,忘记了所有的爱与光明。
眼前,他只希望等法力恢复之时,他能够报复昔日那些给予他苦难的人。
紫幽雕为此而深感无奈,也许这就是她的宿命——倾水然对叶风停的恨已经完全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