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停被他捂住了眼睛,白绢遮眼,系于脑勺。
薄如蝉翼,蜻蜓点水。
当叶风停睁开眼之后,此具悄然不见。
划拉一声,天囱已升上一缕星波。
烙上她心尖的吻,如一丝涟漪传开,使她脑袋眩晕,口舌发麻。
一行人追赶上路,从屋顶上掠过狡黠目光。
不行……她得去追他。
当她心急如焚,如热锅上的蚂蚁之时,被反锁的门已然抽动不开。
哐啷哐啷,如何都不行。
她不能让他一人冒着任何生命危险……
她要救他。
只是这么一个念头,就让她奋身不顾,前往黑麻麻的天烟囱,当整个一具钻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已然不剩清灵。
她成为了一个小黑猫。
倾水然大概也一身白衣,几抹黑云,星眉落花了,想到此处,她觉得也可笑。
堂堂正正不走后门,偏要误闯这难关。
亦步亦趋,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生怕来个前后夹击。
她随时注意周遭的动静,以免打草惊蛇。
越过屋顶,一跃而下,便是一平地,平地与屋顶齐平,源于屋顶后面便是后山,而此平地便是通往后山的途径。
与后山背道而驰的,便是这村落住户了。
只是这些年来,都荒废了,毫无人烟。
夜冷而幽禁,竹叶清香,不觉使人心神一振。
仿若这里先前有人走过,那大概就是倾水然了。
沙沙沙,清响而优悦,无比动听,无比悦耳。
叶风停稍微被景色所惑,愣了愣神,便拾起丢落的轻剑,启身前往了。
过一家破落住户,便是一台阶,台阶过后,便是一口井,井过后,便是通往市集之所了。
风声掠步,青衣夺目。
直到叶风停听见一场厮杀之战。
见一人与众多黑衣人搏斗。
那些黑衣人将火把插在高处,竹林深处整个方圆十里都被点亮了。
天蒙蒙亮了。
白衣沁目,是他……
叶风停一个飞云纵步,便点落到了竹林之巅。
面对众多人马,她不能打草惊蛇。
于是乎,只能使用雕虫小技,旁门左道了。
她将痒痒粉敲进竹筒里,运用风向,使它们落于竹林之下。
如黄色花蕊的痒痒粉,当真有效。
众人在围攻倾水然的时候,都开始抓挠起来,挝耳挠腮的,那场面当真十分盛烈。
“倾公子,此趟就放你一马。”
“下次再见,定不轻饶。”
“至少也要关你个禁闭。”
“难成……不是追杀?”是叶风停想多了。
风无声,轻无痕。
月悄然归鞘。
叶风停见众人都散了场,只好下来。
再者说,这高处不胜寒,风着实大得可以,吹得她浑身凉嗖嗖的,骨肉冻脱。
要不是这竹竿柔韧,她差点儿就摔下来了。
不落得个死的下场,也半身不遂,脑浆迸溅。
“你怎么会在这里……”倾水然极像是自言自语道。
这种不屑一顾的口吻入了叶风停的耳,一脸风平浪静事不关己的模样看得她着实想径直走过去,甩上他一两巴掌。
“我……我这不是来救你的吗?”叶风停道。
“我不需要你救。”倾水然一句话便堵住了叶风停的嘴。
“难不成……你是与他们在玩周旋?”叶风停现在才恍然大悟,依照常理说,这群队伍绝对不是堂堂倾二公子的对手。
“对。”他一句简短的话语,让风变得更加狡诈而安静。
她的心,不由得在滴血。
看来……是她关心错了对象。
“难不成……你追上来是想……”倾水然蓦地转向她,薄唇轻启,口气清远,“与我重归于好?”
这句话,听得叶风停简直狗急跳墙,心里烧得火辣辣的。
那番用意,又是何意?
他为什么又要于彼时亲吻她的唇,烙上一抹蜜糖。
倾水然无声,没有拒绝的意味。
然而,她已经打了个退堂鼓。
他自是要与公孙杨柳成婚的,就在两个月之后的今日。
叶风停再也忍不住了,她以为她能克制好自己的情绪。
可是她的拳头却不由自主地在打颤,眼眶里热涟波动,灼烧得滚烫。
她的心一点一痕地被这个男人给剥削得体无完肤。
她以为他对她情不自禁,真情流露,没想成……是她再一次自作多情。
他总归是糊弄她的,糊弄任何人的。
他只是不想要让她受伤罢了。
好像似乎是……看到她内心深处的期盼,便给予她这种悄然而至的慰藉罢了。
那为什么不早些反应的好,而是被其迷了心智,为什么不早些推开的好,仍旧要留恋那一抹温存。
她的眼神道不明,像一壶竹叶青酒。
明明醉了,却宣示着波澜不惊。
他带给她的美好,是一剂毒药,暗含忧伤,苦恼。
风落定,他持剑便归,背影诉说着冷暖不定。
“好,我答应你。”
一秒之后,倾水然闻讯而定。夜夜中文
“答应什么?”
“我答应你的话,永远算数。”
她的心一直在忍耐着,等待他回头。
然而……他并没有。
难道是不爱了。
她一直在付出,然而他又什么时候回报给她什么。
馈赠于她的一直都是痛苦。
她退步,忍耐,割舍。
用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