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府内,小浩蓝在学踢蹴鞠。
“小少爷,看球!”周媛道。
小浩蓝穿着白色蹴鞠服,映着盛烈的阳光,额角渗出淡淡汗痕。
他的模样,果真与他的二哥倾二公子极其相似。
“浩蓝!”只见一人走了过来,大概是倾世城。
“三哥!”浩蓝落下脚来,蹴鞠呲溜溜如风去了,滚去远处,三丈两丈一丈……
周媛看着这一幕,不禁泪盈满眶。
浩蓝与倾世城紧抱在一起,浩蓝像个八脚蛇一样攀附在他的腰际上。
一年多了,倾世城瘦了很多,脸庞更加瘦削,狭长的眼睛都突兀了出来。
但是仍然不减当年的风采,玉树临风,fēng_liú倜傥。
一袭青蓝水雾的衣服,衬托的他更为风骏,但是却不由得透露出一抹淡淡的沧桑感,由左右两边鬓角处旁边的黄晕所见证,那是日夜颠簸,风餐露宿的结果。
“夫人,老爷,三公子回来了。”周媛报告道。
“好,”倾开元应道,正于大厅处饮茶,手指还轻捻着茶盖,烟雾从手指间涓然而出,阳光穿过长长空间的屋室,透露着一种时光的深邃与迷离,时间仿若遽然流逝了一年之久,蓦地又如钟磬戛然而止了,“什么,谁回来了?”
“老爷,三公子,三公子……”周媛一个劲儿地重复道,惴惴不安,一边使眼色丢给早已落座的陈代法。
“倾世城回来了?”倾开元直呼其三儿子的名字。
“……”周媛畏缩地退出门外,等待倾开元的决定。
“开元,别对我们儿子太严厉了。”陈代法叹气道,微微欠了欠身,“既然回来了,就好。”
不觉陈代法从座位上起身之时,踏出一步之距的时候,眼泪盈满眼眶。
苍老的皱纹,爬上的鱼尾纹,诉说着对三儿子的思念之情。
“别去,让他一个人面壁思过去,好好反省一下。”倾开元打住道。
陈代法顿时停住脚步,手指掐紧,嘴角翕动。
倏然从陈代法嘴里挤出几个字眼:“我不去。”
“周媛,”陈代法从内屋远远地叫守在门外等候消息的周媛,“通知全府上下倾三回来了,另外去让流星准备一下房间。”
“好咧!”周媛欣喜如澜,两眼放光,就差跳起来了。
“你……”倾开元气不过,好,他斗不过,“这是先斩后奏啊!”
“顺顺心,喝喝茶,儿子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恨他?”“我这是叫他学习承担责任,当初是他自己要离开的,我们又没逼他,如今他回来了,取得了成就了吗?”
“面壁思过,算狠吗?”
“哎……”陈代法反驳道,“我不说你,就是那么固执,就不能对孩子好一点儿吗?”
倾开元说不过他,是是是,他是个恶人。
两人同时默声不吭,屋子内顿时清冷,一阵旋风。
“流星,吩咐下去,将三公子的房间收拾一下。”周媛道。
“三公子回来了?”流星反问道,还做着手里的活儿,浣洗衣服,脸上被溅了一滴两滴水花,清脆响亮的棒槌声绵绵贯耳。
“好,我这就去。”流星道,心想清霞师傅还病着,就让她好好休息吧!先不去叨扰她。
流星挽起袖子,立马从石头上一跃而起,跳到另外一块青石上,慢慢悠悠地抵达了溪岸前。
“对了,倾二公子回来了吗?”流星探问语气,她都多久没见过他本人了。
“兴许人还在陇玉阁吧!”周媛回复道。
“想必老爷夫人也甚是想念与诸多挂记。”周媛转身离开,流星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周媛一定知道些事情,在故意隐瞒她。
她是个丫鬟,而倾水然却是她不得接近永远无法得到的翩翩公子。
不知道……现今她家公子与红衣优伶如何了。
反正,就是她自己也觉得除非倾水然纳她做妾,否则,叶风停那个女人是无论怎样抖进不了倾府的。
那就要看叶风停究竟意愿如何,做不做得到忍气吞声,甘愿为了爱情而沦落卑贱了。
哎……步履维艰,就算是身在近处的自己,也无能为力博取倾二公子的喜欢与怜爱。
清霞大师傅躺在病榻上,不知患了什么风热病,突然就发起高烧来,脸红扑扑的,胀得跟个红薯一般模样。
流星浅视一番,方才才把衣服给晾好在后院。
她吐言道:“清霞大师傅,还好些了吗?”
这几天,清霞大师傅喝白粥,食粗茶,不能沾染太过油腻辛辣的东西还有营养丰富过于补性的鸡鸭鱼肉诸如此类的,怕更加加重肺火,加深病情。
现在,做的事情都是遵循医嘱,清火去毒。菡萏文学
“府内发生了什么事了,咋突然如此热腾,海燕,广兰都去了……”
“你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不是有人回来了,是倾二公子么?”
清霞大师傅一改以往的作风与语气,语调轻缓,口气滞缓,连碰东西都很费力气。
她的一双丰腴的玉手搭在身前,一双榴眸,一对柳眉,万种风情。
要是跟其他丫鬟比起来,清霞大师傅的确是要标致得多,胸前波涛汹涌,浑身如玉,一看就是生孩子的料——其实不然,清霞大师傅一直有体寒的毛病,到了夏天,手脚都是冰冷的,到了冬雪之际,还会患桃花癣,在脸上开出一朵一朵绚丽如桃花一般的晕斑。
除外,清霞大师傅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