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停朦朦胧胧发着低烧,脸被烧得红烫,做梦也不由得进入浅醒状态。
微微睁眼,身体却挣扎动弹不起来。
倾水然却在旁边,他冷清的眼神像一剂强有力的镇定剂,使她全身都处于一种冰封状态,心变得冷冷的。
她不知,他为何以这种眼神看向她。
她的脸颊红扑扑的,身子却不能动,睫毛翕动无力,眼泪汪汪。
恐是那鱼被下了药,而当时她却浑然不知。
“你是真正的叶风停……”倾水然道,始终用一种空洞而无神的眼神看着她,与她对视相望。
她感觉,只身陷入了一片死寂的大海。
“对……”她努力地挤出一个字来,希望面前这个人不要有异常的想要杀害她的举动。
他的手指微微触动,亦如眼神里闪过的一丝凉意。
他顿时打住,降临至叶风停的柔嫩光滑的脸颊上,而那幽帘下面却是与众不同的一番景象,早已不同于往日。
他要带给她一份惊喜……令她意想不到的!
“你不是……”叶风停想说出声来,可那些字眼始终被人像掐住喉咙一般,挣脱不出来,却也要争先恐后踊跃而出。
他不是倾水然……绝不是……
那晚的他,也不是……
尽管他一举一动与他相比,毫无差错,也绝无破绽。
只见面前之人,施加什么法术——于她面容枯槁之上。
她的面容一寸一寸如蚂蚁灼咬一般,灼烧感顿时如野火燎原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
好难受……
好难受……疼得她眼眶一阵泪花四溢。
她紧紧攥着衣角,旁边什么依托之物都没有,她实在是无能为力,无所凭借。
全身躺在一张寒冻十里的巨大冰床上。
这里是一处洞穴,墙壁上只一只蜡烛浅浅地发着月亮一般的光辉,冷而烈。
刺入她的心肠,刺入她的七魂六魄,使她六神无主。
面前模样是倾水然的人一身白衣,远离冰榻,来到墙壁处,将那蜡烛取下来,毫无犹豫。
天下顿时一片漆黑,光明都被收到了地府……
阴森森,使她汗毛倒竖。
这一次,她可不想再死一次了。
恍若梦境,却绝非梦境,而是残忍的现实,她能感受到一滴一滴火烫烫的烛泪滴上她脸颊以及每一寸肌肤的难以忍受的疼痛,那痛已经使她快要熬不住……挺不过来了。
可她难熬,这个人却完全瞧不见一样,异常的心狠手辣,绝不手软。
她眼神异常空洞,亦如对上她眼的倾水然公子。
她恨,恨,恨……
谁知,奇效发生了。
那蜡烛绝非是普通的蜡烛,而是鲛人幻化的眼泪。
在一片朦朦胧胧的感触之中,鲛人闯入了她的梦境,她有着美丽夺目的鳞片,有着完美的身材,有着那巨大无比的尾巴,熠熠闪着银辉,神秘而窥见不得面容的鲛人的双目仿若会说话……泣泪成珠,织绡成衣。
双手绝非寻常,如鱼鳍一般扫动,于她火热与寒冷冰火两重天的亲身体会的身躯以及面颊之上,还有每寸皮肤,每根汗毛中。
的确,在冰榻两侧的水光反映上,她的面目清晰了一点,不再由紫红色覆盖——狰狞不可直视,而是一点一滴的洁白无暇。
但是并非一时半会儿就好得通透。
还是有隐隐约约的斑驳的痕迹隐现……
倾水然取下面具来……
叶风停才知他原来竟是……白须剑师。
他不是远在仙境之处吗?怎么会在此地?
叶风停清醒之际,带着一咕隆的疑问与困惑不解……
冒了出来,扑通扑通,心脏难以承受。
难道一直代替倾水然的是他,那真正的倾水然呢……
他于何处了?
白须剑师突然开口道:“想必你是在想你的心上之人去何方了吧?”
心上人……这个字眼,叶风停顿了顿干涩的喉咙,嗓子不觉喑哑,发不出声响来。
她想反驳一阵。
“是。”她只能回答是,那么,他便能继续回答她的问题。
可她并不是在担心他,而是在担忧她自己的安危,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她还没弄明白呢……
搞清楚呢?
白须剑师一边握着留离之剑,那是倾水然真正的宝剑,以往他都随身携带,却不曾想被这老头给弄到手了。
一边说起话来,狡黠的目光与倾水然同出一辙。
她没有办法不把现在的这个人与他联系再一块儿,满脑子还是觉得他就是他。
与先前的怀疑相冲击碰撞,擦出热烈的火花。
他的声音顿时变了,变得跟那个白须剑师一模一样,一点儿略微的差别都没有。
那被取下来的与皱纹与纹路爬满的年老的面容相脱离的实施换容术的皮肤,相当有润泽。
被搁放在冰榻的一端,就放在叶风停不能动弹的双足之间。
叶风停还是没有消去火气,面容很难受,还是有一丝一丝的灼痛感。
“自那次亲吻红衣优伶之后,便……”千军万马
“便如何?”叶风停问道,皱起一丝眉头来。
“下南海为你……”
“为我如何?”叶风停紧张道,眉头皱得更紧。
“为你去下南海找药去了!”
叶风停不禁想起那番亲的那次……
她陷入大海深处底端的沉思来。
“寻遍名医奇术。”
却莫名从枯槁的石头缝儿中间开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