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叶风停掏出那小青瓶来,想不到这红色的珠丸能有这番起死回生的功效。
“给我……”墨颜起身。
他背部上并没有包扎的痕迹。
“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叶风停缓过神来。
她直直走过去,丢给他。
“你的伤还好吗?需要包扎吗?”叶风停关心道。
一袭风卷过,一帘幽动。
“……”墨颜顿了顿,这才觉得背部有种撕裂感。
叶风停疑惑了几分,转身去里屋看看有没有什么白布,药酒、金疮药什么的。
叶风停裹着一包瓶瓶罐罐,以及纱布等,来到床边。
她还没坐稳,墨颜便继续开口道:“你这靴子……”
“怎么了?”她顿住,蹲住上半身支撑在半空中还未坐下去。
“算了!”墨颜缄口不言。
“给我吧!我自己来好了……”他准备接过去,放在枕头侧边。
“不行,你伤口很深,而且……你自己又够不着。”叶风停反驳道。
“你先把靴子脱了,呆一边儿去吧!”墨颜的这句话十分温柔。
叶风停也就听他这命令了,乖乖地放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叫她把靴子给脱了,她默默静置在门口风中,抱膝而坐。
一身红衣如莲幽动,映照她的容颜依旧。
他竟自己包好了伤口,想必是顾忌着男女授受不亲吧!
随后,又叫小厮来打扫清洗屋子内的血迹。
她眼看着一只高飞鸽飞出楼阁,传信于山脚下的人。
不消一会儿,至晌午时,一大群小厮便过来了,进入阁房,拿着扫帚及拖布,仔仔细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搞得叶风停目瞪口呆,大吃一惊,原来,这墨颜公子竟有洁癖。
所以,那双靴子在他看来,沾染了纤尘,不得以踏入一步。
而不让她替他包扎伤口,不会又是嫌弃她吧?真是的……
叶风停暗自叹了一口气,墨颜看她叹气,便从床上挣扎了起来。
移动脚步,便向她走去。
她也不关心他有伤痛在身,还要带伤走路。
一个人闭口无视,撅着小嘴,仿若生闷气的样子。
“你怎么在这里坐着,小心吹凉了!”
“那你……不也是有伤疾在身,好生呆在榻上休息吧!”叶风停反驳道。
“那黑丝木槿衣昨晚我已经洗好了,想来应该干了好一会儿了吧!”
“我缝补技术不好,所以便没有替你将……”
“为什么帮我洗衣服?”墨颜问,那白色中衣衬着他高大魁梧的身影,配上那美好的容颜,让她移动不了视线。
她心脏竟然噗通跳了几下,于红纱之下紧捏着手指,不使其察觉,回复道:“发臭,睡不着觉,所以便于昨晚夜深时刻洗了。”
“原来如此……”
“你去帮我取一下吧!”
这个男人,还真是会吩咐人,从昨晚起一直把她当丫鬟使了。
一时半会儿使她反应不过来,心想着,该不会是又要叫她亲自去动手……
“好,好,好……”叶风停不耐烦地应付道。
可真是富贵出身含着金汤匙的大少爷,墨公子的身份可真是尊贵着呢!
我只是不想让除你以外的人碰我的东西,他回首顿目道,凝视她有些气气的模样。
墨颜自己动手披好了那黑丝木槿衣,后面还有缺口,他却并没有理会。
张扬着的圆盘般大小的口子,放荡不羁地如莲花般盛放,不失为他墨颜公子世无双,不拘一流的风范。
“我帮你缝好吧!改日……或者叫你府内的小厮。”叶风停跟了他过去,不知道他着急动身要去什么地方。
墨颜禁不住噗嗤一声,叶风停心想,为何要笑,她的话哪里又说错了?于是发愣之余,继续跟着他的脚步,他足足比她高出一个脑袋来,很快,她便跟不上了。
“你继续跟着我这样,要到什么时候?”墨颜竟然出了声。
原来他是讨厌让她跟着,早知道她就不跟着了,习惯被命令被吩咐,不知不觉当中,竟然心甘情愿成了他的丫鬟。
“好!”叶风停道,“我只是担心你而已。”电子书坊
“……”墨颜顿住了,“担心,为什么?我一个陌生人,与你毫无瓜葛,有什么好让你担心的?”
他桃花瓣的眼眸,情意绵绵,流转生姿,却诉说着对一个陌生人的无情。
“你是……”叶风停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他,一气之下,便撒腿跑了。
“武庄剑客都是狼心狗肺的家伙吧!不领情就算了。”叶风停破口骂道。
毕竟,他不知道她就是叶风停。原来他救过她的命,自然她是要回报的,不想背负上忘恩负义的罪名。
况且,他们无一例外都是武庄的人,他出什么事了,这差错不怪在她头上吗?武庄那群人,向来就多嘴多舌,将息不得。
待他们一同回到武庄时,她必定交代前因后果,是因为要救他墨大公子,照料他堂堂幽坤,才困身于山上,迟迟没有下来,要不然,便算红衣优伶本尊的失职了。
她可不想最后落得个无视规矩,妄自尊大的下场,于别人眼中看来。
考虑到细处,她不怕麻烦折回去告诫小厮道,务必转告给墨颜,叫他写一张纸条,递交给贺副庄主,说明她未置身于武庄,而脱离职务的缘由与经过。
墨颜用几只木棍挖出藏在后